“这么多钱呢?你的?”
田佛看着几张单子上的数字,还有有价证券等等物品,那些东西,真的很值钱,尤其是腾飞的一份股份过户书。
“恩,不是我的,是咱们的,过来。”夏时棋冲他招招手,田佛拿着那些沉甸甸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些是我的卖命钱,这些是我赚的小钱,这些是大哥私下给的赔偿,这些……是赖家那会子给的,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我想着,我们都过一起了,钱就放一块,就把钱放一块,我的就是你的,对吧?”
田佛想了会,从自己那堆里拿了个折子,其他的还是给了夏时棋:“这家还是你当。”
夏时棋笑了下:“就不怕我带着钱跑了,养个乖巧听话的……”
接着两个开始俗不可耐的格叽格叽,格叽格叽!
“我说,我说……晚上再亲亲我我,也不关门,玩什么呢?”二爹站在门口笑眯眯的问。
田佛的脸顿时挂不住了,红的和对联纸一样。
“二爹,你怎么走路没声呢?”夏时棋抱怨着整理下衣服蹦过去。
“楼下有人找你,娟子带来的,好像是你乡下的亲戚,娟子是他们在公司闹腾的厉害,没办法就带来了。”二爹弹下夏时棋的脑门。
夏时棋摸摸额头,看下田佛,转身下了楼。
楼下,夏时棋的大伯,带着亲戚原本想来闹腾下,奈何gān爹家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样子,他们掂量了下,还是很安静的在等。
时棋坐到他们面前,一张脸一张脸的打量,说实话,就是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每个都不认识。
“时棋啊,我是你大伯,上次见你,你才六岁,就这么大的个子。”中间的那位一看就是做主的老伯,比个个子。
陶伯端了水一杯、一杯的放到桌子上,夏时棋没说话,就是看着他们,大概被看的没意思了,那位老伯叹息了下,端起水没再说话。
“显示器,记得我吗?”一位年轻的cao着高房市口音的年轻人打招呼。
“你是?”夏时棋仔细看他,这人,挺像当初的自己,那个脑袋最少焗了半瓶啫喱水,这个显示器的外号,也是小时候有段时间被叫过的。
“我是明明啊,记得吗,你回咱爷家,我和你睡过一张chuáng,显示器的外号还是我给你起得呢!”
屋边,田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自己家的还有个这么可乐的外号呢,夏时棋瞪了他一眼,田佛讪讪的跑到一边坐着去了。
敲敲太阳xué,夏时棋有些郁闷的看着这屋子亲戚叹息,你说,这人生就不能消停点啊?
第45章 疙瘩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想不开的,这些疙瘩大多来自早年,或者更早的幼年,在夏时棋的心目中,那些疙瘩大多和幼年有关。
夏爸爸是个老实人,因为机缘好,到城市里当了司机,赚了全村最多的现钱。夏时棋幼年的记忆里,那些老家的人,就像填不完的坑一般,每年年头,那些人都来要这要那,妈妈的衣服,爸爸的皮裤子,就连小时棋的玩具也拿走了。
后来改革了,突然老家人有钱了,那些人又突然不来了,偶尔夏爸爸带着小时棋回家乡,那些富起来的家乡人,对父亲说话总是透着一股子小看,每次都先问夏爸爸每月开多钱,问完了,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夸耀自己,父亲回乡的日子里,他总是不愉快的。
即使如此,童年的夏时棋依旧喜欢家乡,喜欢那个可以满山遍野撒欢、疯野的地方,童年最开心的记忆也总是和那里有关,一直、一直那种美好延续到父亲车祸,他捧着骨灰盒跪在村口,大伯披着那件huáng色的军大衣对他说:“枉死的人,不能进村,回吧。”
然后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哭泣,他甚至给他伯跪下,他伯也没看他一眼,就这样父亲的骨灰埋在了高房市郊区,死了也没回到家乡。
夏时棋可以原谅孟晔,因为相爱的人,没爱了就是外人,大伯不同,大伯是血缘里的亲,是那种大家说的打断骨头连着筋骨的亲。
夏时棋认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他假装不认识他,他甚至拿起一套指甲具修理自己的指甲,用电视上那种为富不仁的讨厌角色的语气说:“法院不是判决了吗?怎么还来?”
田佛呆了下,去一边搬了个凳子坐到附近。
夏大伯张张嘴巴:“你动你妈的坟地怎么没告诉我?”
夏时棋笑了下,抬起头,语气更加讨厌:“你谁啊?管我家的事qíng?我爸我妈葬哪里,我用向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