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样。”
许诺把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没有说话。
因为知道老板今天要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走,裴英智示意了一下,大家也就没都往上围。许诺一进去就问到了动物园特有的味道,靠墙的一边儿是巨大的笼子,打扫的很gān净,能看得出来设备也很先进,被关在里面的动物养的油光水滑,毛色鲜亮。
但本质上,同监狱无异。
裴英智走到狮笼前,伸出手朝狮子勾了勾,狮子便凑了过去微微低下头,用自己的头顶去蹭裴英智的手掌,乖的像只大猫。许诺疑惑的看看狮子,又看看裴英智,裴英智笑着拉起了许诺的手:“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他能够感受到许诺手臂的抗拒,可还是拉着他抵到了狮子的头上,狮子的鬃毛略硬一点,跟猫是不一样的,它甚至会矮下身体,在地上打个滚,把肚皮露出来。
“是不是?”裴英智说,“就算再凶猛的动物,在驯shòu师面前都会乖的像幼shòu一样。”
许诺算是喜欢动物,这些狮子老虎看着威风凛凛,但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把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怜悯,起初的那些新奇感马上就被冲散了,问道:“你为什么要养它们?”
裴英智反问:“别人为什么会养猫狗花鸟?它们又有什么区别?”
许诺答不上来。
忽然一阵láng嚎在室内回dàng,许诺转头,后面是一个相对更大的笼子,几乎占据了半个厂房,里面养着几只láng。就在隔壁,有一个空着的牢笼。
裴英智解释说:“láng是群居动物,单独养一只养不好。”
许诺问:“láng也会被驯化么?”
裴英智忽然笑了:“láng是最容易被驯化的动物,它们是群居动物,有严格的等级制度,绝对的服从xing和对配偶的忠诚,只不过驯化之后的观赏xing没有狮子老虎那么qiáng就是了……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láng不能被驯服?”
许诺想了想,低声说:“那跟狗有什么区别。”
裴英智看了许诺一阵,说:“这得问你自己了。”
许诺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qíng,裴英智转了话题:“你喜欢动物么?”他不等许诺回答,继续说:“要是喜欢,无聊的时候可以过来玩,我让他们给你一张门卡。它们不认识你,所以别随随便便摸,后院养了狗,那些可以玩。”
“不用。”许诺说,“我可以不用出门,玩游戏不会无聊。”
年三十儿这天,外面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裴英智一大早就走了,回家里过年。现代社会大家对于chūn节的印象并没有多么深刻,大家有各自的烦恼,总得等在这天算总账。裴英智也不喜欢过年,他的家庭结构很传统,甚至保有大家庭中最为传统礼节的那部分。
这对裴英智来说是煎熬的,连着三天,他都过的浑浑噩噩。
初二那天,他陪着妈妈回了娘家,妈妈娘家人是三个姐妹,这天是很热闹的。
迎门进去碰上的人就叫裴英智眼前有点恍惚,他又往后看了看,只见一个高个儿英俊的青年笑的温和:“表哥,你来啦。”青年把前面的人往后捞了捞,小声说:“宝贝儿别挡着道儿。”
“你今儿来的够早的。”裴英智笑道,“怎么今年没出去玩?”
苏哲说:“小凡今年放假晚,就没想着出去。”
裴英智撇了一眼章凡颜,侧过身去低声问苏哲:“怎么带家里来了?”
苏哲一滞,说:“你当我是你?”
“你也不怕老太太上火。”裴英智说。
苏哲说:“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新闻了,老太太早知道了,人家想的可比你明白。”
裴英智有点嗤之以鼻,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不一会儿小姨一家来了,人齐了,也就上了饭桌。
所谓的家庭聚会不过是吃吃饭打打牌,家长只有一位老太太了,耄耋之年,但是jīng神矍铄,双目有神,饭后便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戏去了,留了小辈们在外面打牌。
四个人八只手在麻将桌上一通洗牌垒起了长城。
苏哲游戏玩的好,打麻将也是个中好手,赢多输少,两圈下来自己面前的人民币摞了不少。
裴英智说:“你这今儿晚上得请客吃饭呀。”
“我可请不起你。”苏哲上了牌,习惯xing的用指腹一摸,然后码进牌里,再打出一张,“你今年在北京呆多久?chūn季赛回去么?”
“嗯,就在这边儿过个年。”裴英智说着又抬眼看了看一边儿自己玩手游的章凡颜,“你也是可以,把人骗的早早退役来北京跟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