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老朽笑呵呵地摆摆手,“等他好了赶紧让他戒了吧,哪天他戒毒成功,咱们再聚,给他庆祝庆祝。”
夏知腼腆又自嘲地笑了下,“但愿。”
临出门前,程悍看到他将手掌放在了苏日达的额头上,他站在chuáng边低头凝视着chuáng上的人,背影落寞,侧脸深qíng。
“怎么样?我说是小qíng儿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老朽洋洋自得。
程悍对他的态度报以一贯的轻蔑,“见一面你就知道谁是什么关系,改明儿你gān脆去天上当月老得了,要不gān脆西塘摆个摊儿算命去。”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已经认可了老朽的推测。实际从一开始在苏日达醒来的第一次呼唤里,他就猜到了夏知大概的身份。
只是他没想到夏知竟是个这么文气的人,又…这么老,看起来有四十,那实际年龄肯定得四十多的多。
他触景生qíng,想起他在监狱里读过的一本书,书上的主人公就是跟比自己大二三十岁的老男人成为了同xing恋人,可主人公最后抛弃了那个教会他艺术和价值观的老男人。
书里有大概这么一句话:我抛弃他,并不是因为他疾病缠身,贫穷困苦。我抛弃他,仅仅是因为他老了,不再好看了。而我万分自责愧疚,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还是会选择抛弃他。
程悍忽然就很难过,异xing伴侣尚且能靠孩子这个纽带和一纸婚约以及各种关系维持,那同xing呢?没有孩子,没有法律的认同与约束,如果有一天他们老了,不再爱彼此,岂不是到了中途便要各奔东西,独自等死了?
关青啊,程悍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个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呢?
他们在宾馆休息到隔天中午,到家时已是傍晚。程悍也没跟关青说,他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开门就闻到家里饭菜的香味,关青匆匆从房间里出来,穿着居家服,面色红润微微带笑,
“回来啦,先洗个澡吧,饭马上就好。”
程悍突然就觉得不累了,心里踏实了。
饭吃到一半,程悍发现关青今天吃的特别少,他总觉得关青脸上的红润特别不正常,伸手便捏过他的下巴,掰着左右看了看,皱眉说:
“你怎么好像瘦了?”说着还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皱的更厉害,“我就走了一个星期不到,你怎么又是发烧又是减重?谁欺负你了?”
关青眯起眼笑着摇摇头,jīng神还是很好的,“没有,这两天太忙了,昨天晚上又着凉,我已经吃过药了,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程悍狐疑:“真没有人欺负你?”
关青双手撑住下巴,表qíng很幸福,“你呗!”
程悍就嗤笑,“看来是真没事儿,还敢调戏我。”
难得晚上不用去酒吧,俩人靠在chuáng上边看电影边闲聊,聊到这次音乐节的事儿,程悍一肚子牢骚,
“别提了,妈的那个赵颖,有老公还出来瞎勾搭,勾搭也就算了,你好歹有点儿技术含量别被发现行吗?惹了我们一身骚!”
关青起先还兴致勃勃地听,时不时提两个问题,到后来声音渐小,眼皮子直打架。程悍见状关掉电脑,
“吃药了吗?没吃去吃了,吃完睡觉。”
关青就乖乖去客厅吃了药,等他上了chuáng程悍关掉chuáng头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而窗帘并未完全拉严实,总是透进路边的灯光和楼下微小的人声。
两人起先还像以前那样隔着点距离躺着,过了一分钟不到,程悍侧过身,
“要不要我搂着你睡?”
关青直接了当地凑上前,程悍伸出条手臂给他当枕头,一手搂住了他的腰,将他拢进了怀里。
本来刚刚还睡意昏沉,可俩人真凑到一块儿又都睡不着了,程悍感觉到关青的呼吸一小口一小口温热地呼在他的脖颈里,弄得他心猿意马,抬起了关青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上去。
结果关青一别头,他的嘴就落到了他的脸上,就听关青小声说:“会传染的。”
“你当我像你那么弱jī,别动。”他qiáng制xing地捏着他的下巴转过脸来,再次凑上前,嘴唇落下的那一瞬间还不忘了叮嘱:“不许咬我!”
☆、 第二十一章
关青很温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这回真没咬,只是在嘴唇碰触间轻轻回应,两双唇亲密却纯qíng的互相碾磨,ròu、咬着|ròu,鼻息厮磨呼吸jiāo错。
然而这种纯qíng的亲吻如同蜻蜓点水,时间一长又如饮鸩止渴,很快挑起程悍许久未曾勃发的yù|望,令他难以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