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扛着关青那条腿,手撑在头两边,又往下压了压,听到关青一声闷哼,就嚣张道:
“错了没?”
关青别过脸,从眉头到鼻梁都皱成一团,
“错了。”
程悍又压得更低了,脸都快贴上他的耳朵,憋着笑凶狠道:
“服不服?”
关青疼得都冒汗了,却感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咬牙说:“不服!”
“还不服?”程悍瞧着他烧红的耳朵,莫名奇妙就在那红彤彤的耳垂上捏了两下,“我看你死鸭子嘴硬,非要我扯到你的蛋你才死心!”
关青那时察觉到耳垂上异样的触感,扭过头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两人的姿势本就暧昧,他这样一转过脸,彼此的鼻息都要相互jiāo换,对方的眉眼和嘴唇,都在眼里无限放大。
这过于亲密的姿态和关青脸上专注的神色让程悍有些别扭,他放下关青的腿,从他身上爬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吃什么?”
回答他的是关青猛然扑上来的身体,程悍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一阵钝痛,他连喊都没喊出声,关青又收回牙口,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就听程悍在他背后气急败坏:“你属狗的,就会咬人!”完了还委屈的补充一句:“还专挑一个地方咬!”
哦,那年二人因为程悍是不是缺少母爱打架那回,关青咬的也是那块儿。
因为这一通孩子气的嬉闹,屋子里总算有了些新年的气氛。
☆、 第二十四章
瑞雪兆丰年,那一年的除夕从中午就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等到下午四点楼道里的雪已经积到脚踝。
雪落无声,而家里的电视机欢快地传递着各地新年的喜悦,这喜悦欢闹的声音在客厅里有着寂寞的回音,唯一给电视机伴奏的是关青手下的擀面杖——
咯哒、咯哒……
程悍被他qiáng制xing地按坐在椅子上,他眼皮直打架,脖子上的脑袋总是点一下、点一下。
“醒醒,”关青踢了下他的椅子,“今天除夕,别睡了,jīng神点儿!”
程悍困成个瘫子,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懒洋洋地望着他,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见关青把擀好的饺子皮往他跟前的面板上一扔,
“去洗手,帮我包饺子。”
他散漫的站起身,洗了手回来把饺子皮放到手上,依旧睡眼迷离,
“怎么包?”
关青头也不抬:“用手包。”
程悍就无奈的撇撇嘴,关青忍笑又拿起一张皮,手把手地教他,奈何程悍的天分从小就给了打架斗殴,包的饺子也像被人揍了,要不就馅儿放的太多,口子都封不上,被人揍吐血;要么就放的太少,又平又扁还奇形怪状,立都立不起来,在盖帘儿上那队码的整齐白胖的饺子大军里仰望苍天,丑的标新立异。
他自己还挺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对关青说:
“来,小关子,老爷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就献给你了,等煮熟了你千万别不好意思,我不跟你抢,这些全是你的。”
关青擀着皮儿,配合的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
“真的啊?谢谢大老爷,小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饺子,想来这饺子进了肚里也必定会将它的基因发扬光大,代代相传,吃上一个,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呢!”
“还不止呢!”程悍压着嗓子学他,摇头晃脑道:“老爷我包的饺子不仅能让你容光焕发,连你拉出来的屎都能万古流芳呢!”
关青:“……”他放下擀面杖,一脸憋闷无语的瞪着他,随即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把。
程悍猝不及防被抹了一嘴的面粉,顿时“呸呸呸”地吐着,吐完还用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qíng说:“幼稚!”
结果过了两三秒,等关青又低下头去擀皮儿时,突然被他扣住了后脑勺,程悍手心上一大把面粉,像给他洗脸似的全搓到他脸上了。等他放手,关青睁开眼,连眼睫毛都白了。
程悍哼着小曲儿,在关青羞愤的目光中得瑟地耸动着肩膀,端起盖帘儿转身往厨房走,没走出两步关青猛地从后面扑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给他吓得赶忙用双手捧着盖帘儿喊:
“饺子饺子,饺子要掉啦!别闹!”
最终这一帘儿饺子出锅后,程悍包的饺子几乎全军覆没,都被煮破了肚皮葬身于锅底,关青特意盛了俩端给他,他看到后嫌弃地直皱眉,那硕果仅存的两枚饺子还是进了关青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