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随处一扫,陆知处注意到huáng毛所在的那一边形势似乎不太有利。
huáng毛兴奋地大嚷起来,纯粹是激动的反应,仿佛见了救星一样。
陆知处这才暗叫不妙,那边已有明显是另一帮人马的几个人,以为他和huáng毛是一伙的,互递了个眼色,抄起家伙就朝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躲闪已是不及,身后的铁棍猛力劈下,带着划破空气的凌厉,如果正中目标,不死也残。
陆知处低咒一声,斜肩一闪,转身来个回旋踢,将为首一人手里的刀踢开老远,趁着他愣神之际,狠狠将其推向另外几人,其他的人刹手不住,险些劈到自己的同伴。
他微微冷哼,迅雷不及掩耳地撂倒一个,夺过他手里的铁棍往其他几个身上招呼。
那些人没有料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下手会如此快狠,丝毫不亚于他们这些整天刀口上舔血的人。
但陆知处很有分寸,他不想沾上麻烦,所以一个个只是被打得直不起身而并没有伤及xing命,当然,他身上也少不了挂些彩,但总比那些人呻吟不断要好得多。
huáng毛更加兴奋了,冲到他身边,粗喘着气两眼发光。“陆哥,真是没得说的!”
陆知处只冷冷一瞥,没有说话,huáng毛被他看得一怵,不由乖乖地闭上嘴巴。
就在这说话的当口,又有几个人从那边混战的人当中分出身,手持棍棒向他们劈头盖脸地袭来。
双拳难敌四掌,陆知处当然不会迎上去,所以他二话不说扯过huáng毛就跑。
一前一后,大约狂奔了数百米,估摸着差不多和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已拉开一段距离,两人拐身闪进了一条隐蔽偏僻的小巷。
“我记得你原来不是混黑道的吧?”气息稍定,陆知处冷冷盯着他道。
huáng毛也不知怎的,见了陆知处就好象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实得判若两人。“陆哥你忘了,上次钟大哥不是介绍我们进了华老大的容帮吗,现在我就在华老大的手下做事。”顿了顿,qíng绪有点激动起来。“今天的事完全是四方堂那边先动了我们的地盘,我们才会和他们动手的。”
“你听着,”陆知处面无表qíng,黝黑如墨的眸色却令人不敢直视。“我不管什么白道黑道,总之你不能去染指贩毒和买卖人口这两条路,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没有!”huáng毛闻言连连摇头,“这种绝子绝孙的事qíng我是碰都不会去碰的,何况华老大也不容许我们去gān那种勾当,陆哥你放心,我不会丢你的脸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知处有点啼笑皆非,面上却仍是冷冷淡淡的。
“那就好,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走吧。”他没察觉自己的口气有点像兄长对弟弟的嘱咐了。
“想走也得留下命再走!”
方才那几人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并且找到这里,正拿着家伙堵在巷口,口气里带着浓浓嗜血的味道。
反观他两个,手无寸铁,身上有伤。
“这是我们容帮和你们四方堂的事,跟他无关,我和你们出去单挑!”
“单挑?”那几个人发出古怪的笑声,“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还敢说要单挑,那小子刚才把我们几个兄弟打成重伤,现在正好一起收拾了。”
huáng毛上前一步挡在陆知处面前,破口大骂:“你们他妈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他又不是出来混的!”
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游戏规则,而黑道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轻易向非黑道中人下手,除非他们先向自己挑衅,正如要砍要杀也只会针对他本人,而不祸及家属一样。
“那你们想怎么样?”陆知处推开huáng毛,冷静地问道。
其中一人狞笑:“打断自己双腿,就放了你们!”
huáng毛一惊,又要大骂出口,陆知处制止了他,沉声道:“我只是个不相gān的外人,这次不小心牵扯进你们之间的纠纷,所以请几位高抬贵手如何,否则日后传了出去贵帮老大的名声只怕也不好听。”
那几个人闻言果真迟疑了片刻,“打断两条腿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我们老大没空管你这闲事,你把我们几个兄弟打成重伤,还和这个huáng毛混在一起,敢说和容帮没有关系?!”其中一个上下打量着他,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看起来倒长得人模人样,就不知没了腿要怎么爬出这巷子?”
眼看对方咄咄bī人,huáng毛冲动地就想冲上去跟他们拼了,却听见陆知处的声音响起:“只要打断双腿就让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