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樊声并没有实现愿望,两个人搭好帐篷,陈循兴高采烈地钻进去打滚的时候,樊声的手机响了。
他又jiāo代过柯泉,周末这两天没有急事不要打扰他,所以应该不会是公事。
那就很有可能是家事。
樊声本能地不想接电话,陈循从帐篷的透明布窗户离凑过脸来,大声说你手机响啦你手机响啦,然后神经兮兮地跟着铃声一起哼,看上去是开心过头了。
樊声只好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才接听。
“喂。”
“阿声你在哪里?”
“我在郊外,有事?”
“你可不可以,我是说,可以现在回来吗?如果你那里不要紧的话。”
“我现在没空。”
“……可是你如果不回来的话,我搞不好会死掉。”
樊声听到岳小衡在电话那头泄出隐约的呻吟。
他转身走开几步,低声问:“你在发热?”
“嗯……帮帮我阿声。”岳小衡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吃药了吗?或者注she抑制剂?”
“我的药吃完了,我好难受。”
“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帮你叫医生。”
“我不要……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帮帮我,求你了……”
岳小衡的话被打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好像捶门的巨响。
“怎么办,好像有人来了……阿声有人想闯进来!”
樊声立刻转身,一边保持通话一边钻到帐篷里,对陈循说:“我有事要回去,我们走。”
陈循正在把自己往睡袋里套,听到这话整个人就蔫了。
“你在跟谁说好?”岳小衡颤抖着声音,“你跟谁在一起?”
“你不别管,把地址给我,你现在很危险,恐怕不仅要叫医生还得报警。”
“不要让别人来我求你了阿声,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样。”
“你在犯什么傻!?你别耽误时间好吗!”
“如果你要让别人来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挂电话……让我去死吧。”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这种时候你还矫qíng?”樊声简直想把手机摔出去。
“你根本不懂。”岳小衡咬着牙,“这种láng狈的样子我不想让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岳小衡!”樊声大吼了一声,陈循已经收好睡袋,被他吓得一缩肩膀,有点儿疑惑地回过头来,他从没见樊声那么生气,自带韭菜味儿的时候都没那么生气。
樊声勉力控制自己的音量,低声道:“好,我不让别人过去,我给你带药,你总得给我地址吧?”
“你保证?”
“你只要撑得住,从这里开车回去要一个小时。”
“我撑得住。”
“门撑得住吗?”
“我给小区保安打电话。”
“好,把地址发给我。”
“我一个小时后发给你。”
“你……”樊声深呼吸了一下,“等我。”然后挂了电话。
陈循已经把两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把巨无霸的登山包从帐篷里拖出来,问樊声旁边:“出生么事了?”
“车上说。”樊声过来把包接过去,朝停车场小跑,陈循急急忙忙跟上。
两人上了车,樊声一边点火一边对陈循说:“你面前那个储物格,有个药盒,从里面拿两粒给我。”
陈循看樊声很急,也不敢耽误,说什么便照做,把药找出来递给樊声,还想给他找瓶水,结果樊声直接仰头吞了。
“你吃的……什么药啊?”
“抑制剂。”
“啊?Alpha也需要吃抑制剂?不对,你为什么要吃抑制剂?”
“不然呢?我不是那些用信息素做借口就放纵的Alpha,这种药是以备不时之需,上次没有带在身上就被你使撩yīn腿了,之后就一直放车里,如果不是今天跟你一块,我都是放身上。”
樊声说完,牙疼似的啧了一下:“至于为什么要吃,是因为我要去见一个绝对不能碰的Omega。”
那天晚上陈循跟着樊声赶到了樊声口中的“发小”的住所,敲了半天门准备撬锁了,岳小衡才爬到门口来打开了门,陈循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中差点儿厥过去。再看岳小衡,已经完全湿透了,真的是趴在地板上起都起不来,樊声冲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陈循赶紧上前递上顺路在药店买回来的发qíng期抑制剂,为了最快起效是注she的,陈循从没见过这样的抑制剂,弟弟陈墨平时都是吃一些副作用不大但是有可能会控制不了发qíng期的药片,而且弟弟控制不了的那几次,治疗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会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