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_作者:墨宝非宝(45)

2016-07-25 墨宝非宝

幸亏,那人很识相,看时间晚了,将两人送到住得地方。
二十几个白色的蒙古包,沿着糙地上一条小土路左右罗列下去。
“倒数第三个啊,”人家jiāo待完,让了路,总不能把人家小qíng侣一路送到蒙古包外吧,适当要避就避,“我去帮我妈算账了。还有路队,马就都在那头,你想骑就自己挑吧。”
路炎晨顺着他指向望了眼。
等人离开,归晓跟着他走到蒙古包外,在他掏钥匙去看小红门时,小声问:“这里边几张chuáng?”他战友热qíng过了火,闹得她行李拿过来了,自己却还没进去过。
路炎晨将钥匙在手指间转了半圈。
归晓还在等他答话,他将手扣在她脑后,用后背挡着糙原上的夜风。归晓向后让了让,他一手将钥匙cha|入铜孔,用手掌将她向自己身上压过去。归晓拼命祈祷不要有人突然从某个蒙古包出来,他一言不发俯身去亲她。
路炎晨比门框要高得多,低头,弯腰,将她半推半抱进去。归晓被他亲得透不上气,小腿撞到chuáng边沿,摔到chuáng上。隐隐能听到外头有男人女人的笑声,不知是不是如他们一般的小qíng侣,夜游糙原回来准备做点儿成年男女爱做的那点儿事。
……
他蓦然松开她的唇,目不转睛看她:“行吗?”
属于男人的低音,既压迫又粗粝磨人,压得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每一下的起搏。
归晓也睁开眼,显然还没适应黑暗的空间,嘴唇微微张着,带着淡淡的水光:“嗯。”
路炎晨仍旧在盯着她看,没动。
外头的声响没了,她的心跳声似乎也没了:“你当初亲我……又没问。”
他呼吸缓而且重,没再说话。
两人滚在抖开的棉被里,衣服被汗弄得发cháo,起初不觉得,等都脱了,觉得冷飕飕的四角透风。又是冷,又是热的,等了半晌路炎晨掀开棉被,光着的上半身腹肌分明可见,低俯下胸膛挨上她。归晓:“你怎么……”
没都脱完。
“忘带了,不安全。”
刚下chuáng去翻行李袋,可看她用棉被挡着遮着脱衣服时就反悔了,找都没找,褪下衬衫和长裤就钻进了棉被里。薄汗摩擦着两人的手臂,前胸,后背和腿。对路炎晨来说,gāngān净净在怀里抱着的归晓存在感太qiáng,不做,也停不下来。
这一夜她数次问他,路晨你要真忍不住……
“没什么忍不住。”路炎晨翻身又把她按到身下。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饮鸩止渴。
天快亮时,他穿回外衣长裤,用棉被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归晓被他摆弄了整夜脸皮也磨得厚了些,隔着棉被去摸他身下,想判断他是不是还想做……路炎晨眯眼,用一种你别没事找事的目光斜她:“睡不睡?”
“路晨,”她用额头去寻他的肩窝,找到,靠上,像蚊子似的小细声绕在他耳边,“你过去自己解决时候,脑子里……”
“想你。”路炎晨闭眼休息,答得很痛快。
她就是想问,他过去有没有惦记过别的女人。他听懂了。
“什么样的?”归晓想问的是,“穿什么衣服?”
“不穿。”
她抿了一抿嘴唇,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又不自觉抿抿唇:“你又没见过。”
他呼吸间的热量就在她额头上,时重时轻:“想想就知道了。”

第二十章 丰碑与墓碑(2)

归晓的手在他后背抚来摸去,触到那个昨晚碰到十几次的地方,不吭声了。
他反手过去,扣了她的腕子:“反恐的人,带伤都正常。”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在他们中队真没有一个不挂彩的,就在去年某个新来的小战士受训时摔伤了腿,还挺高兴,扬言终是受过伤,敢坦dàngdàng说自己是这个中队的了。
指腹下,明显凹凸不平一块皮肤,她抚过去,又绕回来,仿佛在那上边打着转儿。毕竟是伤过的地方,和别处触感不同,而他自己被碰到的心理感觉也会差很多。
路炎晨喉咙口像抽了整夜的烟,gān涩,还发痒。
归晓在他衬衫领口蹭着眼睛和额头,半晌,仰起来瞅他,红红的眼,不知是蹭的还是真想哭:“你当初非要当兵,怎么说也不听,受这么多苦……”
明明挺冷静的,可就是不争气地酸了鼻子,声也有些抖。
“困了……睡吧。”归晓怕他看出自己不对劲,翻过身去,盯着视线正前方掉了漆的桌子腿儿,想这空缺的十几年,又想无数次有意无意了解到的反恐战士的消息,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