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不管傅闻远多粗暴地插进去,他都很少喊疼的。
“有多疼?”傅闻远从身后既是搂也是压制地按住他,手握住了性器,低声道,“别怕,疼就给你治。”
很寻常一天的晚八点,阿姨在厨房鼓捣新烤箱,楼上的云溪跟傅闻远前后脚从浴室出来,云溪坐在床上,脊背挺得板正,等傅闻远开始这天的闲聊。
傅闻远却放下吹头发时卷起的袖子,说要去书房。
云溪跳下床,说道:“我也去。”
“书房是看书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云溪往他身边凑,道:“我……看书呀。”
傅闻远垂眸看他。
云溪明确表示过很多次,不想再上学了,也不想找工作,看书也不好。
他现在不恍惚了,已经知道那样说有多不对。傅闻远看他,他也看傅闻远,只不过是求饶似的眼神。
傅闻远拉开门,道:“看书就来。”
闲聊阶段结束了,每天的同一时间,换成学习复建。
开始云溪的注意力集中的不好,前段时间都进度缓慢。越到后面状态越好,不用傅闻远全程看着他,也能做完一个小结的练习题。
查完题目,翻开新章节,在标红的公式旁边,一行整齐的小字映入眼帘:天太冷了,心脏疼,咳嗽。想先生。
云溪怔了怔,刷得红了耳尖,又偷偷摸摸地转头去看傅闻远。
他很害羞,眼里又带着不隐藏的爱意。
傅闻远的视线也落在那行字上,良久,他舒了口气。
云溪穿着阿姨新给他织的毛衣,这回阿姨没跟他商量,用了西瓜红的毛线,这颜色衬得云溪脸上多了点血色,很好看。他的目光慢慢不再躲闪,微抿着嘴唇,看着傅闻远的眼睛特别灵动。
“他真的非常喜欢他的男朋友。”傅闻远想起这句话。
他们已经很亲近地相处了近五个月时间,爱情依然没有降临在傅闻远平静的心脏。他对云溪仍有热烈的情欲,看他伸胳膊露出一截腰,下腹就会蠢蠢欲动。只是没有爱情。
人大多要追逐爱情,但确实大多数时候,是爱情叫人心生遗憾。
傅闻远道:“云溪,我是你什么人?”
云溪沉默了会儿,红着脸,有些害羞,又很甜蜜地小声说:“男朋友。”
傅闻远收回搭在桌上的胳膊,向后靠了靠,同云溪拉开距离,表情平静,像说一件非常平淡的事情:“我不是你男朋友。上床不代表在一起,你喜欢我,不代表我也喜欢你。”
他比云溪高,存着一种怜悯放过的心态,傅闻远垂眼看着一瞬间红了眼眶无措的云溪,淡声道:“我不爱你,云溪。”
上部.完
第三十三章
凌晨三点在干部招待所睡下,五点半,窗外黑沉,寒气四伏,玻璃窗上都是水汽,傅闻远就被秘书叫醒。匆忙洗漱整装、上车,往下一个要考察的县级市去。
在车上也没有休息时间,所有的情况都要重新了解一遍——虽然是秘书讲,他只闭眼听,但要想的事情多,所以也并不能算作是休息。
刚出年关不久,B市就已经回暖,乡间小路坑坑洼洼,化了的雪水和泥将车身沾污,傅闻远的配车底盘有些低,车内空间也狭窄,加上频繁的上下颠簸,左右摇晃,车里的人说不得舒服。
调动文件年前就下来了,翻过年关,过了初七,傅闻远只身离开C市,到地方后,连公文秘书都是现配现用。
到今天元宵节,仅仅一周过去,他身边还说不上有什么“班子”。
秘书坐得端正,双手捧着那方深蓝色的机关专用文件夹,语速合适,音调也令人舒服。她不是照本宣科,在念材料的同时,也加几句时政见解,细化到某月某日,某台某解说员。
傅闻远初来乍到,确实理应对很多事还不了解,而市政厅对他的态度也说明一切:一点不逾矩的配车和明里暗里多得令人咂舌的安保人员,见微知著的秘书,和并不轻松的项目——从C省首府C市到B市的调动,所有人都知道,是明降暗升。明年傅闻远将要向前一大步,在他必经的这一步上,没有一个人敢替他留下瑕疵。
傅闻远睁开眼,秘书立刻适时停下,看他喝水,才说:“先生,早上五点十五分,江越凌先生打过电话,听说您在休息,就没让我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