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活该,你知道这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新闻吗?”
“她bī她以前的儿媳打胎的那个?”
“是啊,作孽啊,那个儿媳人很好呢,还有那个她不要的孙女很厉害,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开公司当老总了,都上电视了。”
“瞧瞧她一定要的孙子,唉。”
……
纪皖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两步,看着这láng狈的场面,难言的快意和莫名的悲凉jiāo糅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心qíng激dàng。
纪淑云如果能亲眼看到这一幕,一定能瞑目了吧。
不要再把自己的jīng力再用来记挂这些毫无意义的渣滓,她一定能活出更jīng彩的人生。
“皖皖!”林滨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声音中满含痛楚。
她停下了脚步,漠然回头,只见林滨跌坐在病chuáng上,双手抱头,行将崩溃。
“你看看……都这样了你还要bī你爸爸吗?你一定要把我也折腾去见你妈了才善罢甘休吗?”他哽咽着问。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太婆半撑起上身,混浊的双眼定定地看向纪皖。
“你是……她的……女儿?”她喃喃地问。
“是,我是纪淑云的女儿,”纪皖笔挺地站在那里,那双酷似纪淑云的眼中露出几分嘲弄,“我替我妈来看看你们,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老太婆一下子好像见了鬼似的,往林滨身后缩了缩:“你快把她带走……我不想看见她……”
林滨痛苦地说:“妈,你说什么呢?那也是你的孙女啊!”
纪皖笑了笑,没理那对母子俩,转头看向看向那个非要把赡养费占为己有的女人:“我可高攀不起。记着,赡养费打到我卡里,少一毛钱都不行。你们欠我妈一个道歉,我等着把你们的登报道歉启事烧给我妈。”
出了医院,贺予涵的电话就到了,他只字未提官司的事qíng,只是兴致勃勃地说晚上有大片上映,邀请她一起去观影。
冬日已至,空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寒意,纪皖拢了拢衣领,心里却暖意融融。
“好啊,”她兴致勃勃地建议,“不如叫上瑾彦他们,席衍有空吗?一起热闹一点。”
贺予涵很不乐意:“带这么多电灯泡吗?”
“每天都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够吗?”
她的声音里自然而然地带了几分小女人的嗔意,贺予涵想象了一下她此刻的表qíng,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不够,最好每时每刻都我们两个人一起过。”
纪皖无语了:“这不大家都有伴,都叫上不就好了,谁也没空做你的电灯泡。我要进地铁站了,不和你多说了。”
“买辆车吧,”贺予涵趁机说,“省得每天挤地铁,既不方便,信号也不好,要是漏掉什么重要的商业来电,就得不偿失了。”
纪皖的确在考虑这个问题,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了,迫切地需要一辆车来洽谈业务、接待客户,而她也越来越忙碌,如果有辆车,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只是养车的开销很大,她不得不jīng打细算。“我知道了,这两天就去看车。”
贺予涵笑了笑,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带着几分缱绻:“快回来,我想你了。”
纪皖挂了电话,脸颊有些泛红,这样简单的“想你”两个字,居然也能让她心底有种被电流击中的苏麻感觉。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电梯,头一次感觉到地铁真的是太慢了,要是能一步走到贺予涵身边那就好了。
还没到小区门口,贺予涵的短信就到了:到哪里了?我在楼下等你。
纪皖回了个短信,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中庭老樟树下贺予涵的身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休闲装,双手cha在裤兜里,脚尖随意地拨弄着地上的石子,他的神qíng淡漠,却在看到纪皖的那一刹那,眼中透出了别样的光亮。
“下来gān嘛?”纪皖有点纳闷。
贺予涵张开双臂,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
从前那个白衣少年仿佛在这一刻穿越时空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纪皖忍不住紧走了几步,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温暖的胸前。
贺予涵抱着她转了一圈,凑在她耳畔低声说:“皖皖,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礼物?就不能拿到家里看还非得在……”纪皖心不在焉朝前一看,顿时呆住了,绿色的糙坪上停了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流畅的线条,锃亮的车身,豪华的内饰,无一不彰显着它内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