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医护人员的jiāo流中不难知道,他脖子上的烧伤很严重。
关衡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梁乔一直紧紧跟着,在门口被护士推了出来。
淡蓝色自动门几乎贴着她的脸关上,梁乔趴在门上的小窗口,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一直盯着看了许久,最后虚脱般蹲下来,捂住了脸。
蒋瑜跟关彻在十几分钟后赶到,难掩焦急地小跑过来,一把抓住梁乔:“阿衡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在里面……”梁乔抹了抹眼角,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短地告诉他们。
“为了救你?”她话还没讲完,蒋瑜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右手扬起来就往她脸上扇去,“你配吗!你凭什么!”
关衡连忙拉住她,眉头高拢着:“妈,你冷静点!”
梁乔生生受了那一巴掌,什么话也没说。虽然这件事罪魁祸首是封淼淼,一点都怪不上她,但一想到关衡是代替她受的伤,心口就疼得要命。
被打一下算的了什么,他比她更痛千倍万倍。
她甚至自bào自弃地想着,打吧,多打几下,让她多痛一些,这样愧疚似乎就能少一点,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你刚才说是封淼淼?她回来了?”三人中只有关彻还保留着一点理智,拧着眉看了老妈一眼,见她紧紧攥着拳头还在气头上,便打消了追究封淼淼行踪的念头,只问梁乔,“她现在人呢?”
“应该已经被送到附近的派出所了。”梁乔说完,把那家餐厅的地址也报给了他。
关彻点点头,把蒋瑜扶到一边坐下,走到走廊尽头拨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匆忙结束董事会议的关和光也赶了过来,向梁乔了解完qíng况,没说什么,只朝关彻看了一眼,后者很轻地点了下头。
这是父子之间的默契,彼此的想法,一个眼神就能明了。
关和光安抚地拍了拍蒋瑜的肩膀,见梁乔状态也非常糟,难得开口宽慰了两句。
一旁坐着的蒋瑜却忽然留意到梁乔右边脖子上的几片红,眉头皱得更深:“你也受伤了?”
梁乔摇摇头:“我没事。”
蒋瑜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对走到角落里的关彻道:“阿彻,你带她去处理一下。”
关彻顿了一下,把刚掏出来的烟盒又装回口袋,“走吧。”
虽然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却没法再拒绝,梁乔抿抿唇,还是跟了上去。
她的伤没什么,擦点药应该就可以了,很快的。
手术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关和光和蒋瑜一直都守在手术室外面,尽管qíng绪都不外露,担心和焦急却都看得出来。其实梁乔私心里一直觉得两位长辈对关衡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不够爱他,不过今天看来,还是她自己狭隘了。
关衡被推出来时麻醉劲儿还没过,蒋瑜和梁乔跟着去了病房,关和光和关彻留下来听qíng况。
关衡背部的烫伤相对较轻,衣服虽然没多厚,但好歹起到了一层保护作用,虽然也起了一些水泡,但可以自然愈合,保养得当的话不会留下疤痕。但后颈和耳根的伤势就比较严重,虽然烧伤面积不大,但已经造成深二度烧伤,可能需要进行植皮。
两人面色凝重地回到病房,却见梁乔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脸埋在手心。
“怎么不进去?”关彻在她身边停了一下。
梁乔抬起头,眼睛明显有些红,她有些焦急地站起来:“医生怎么说?”
“脖子上比较严重,深二度烧伤,其他地方没有大碍。”大约是知道她xing格挺坚qiáng,关彻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后面陆续还要做几次手术,qíng况严重的话需要进行植皮,你做好心理准备。”
植皮?
梁乔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停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等关彻进去,她又在椅子上坐下。
没一会儿病房门又打开,关彻又走出来叫她:“他醒了。”
梁乔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关彻侧身让路,她直奔着病chuáng跑过去。关衡整个人是趴在病chuáng上的,脸朝着这边,直勾勾盯着门口。
梁乔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酸难忍,蹲到chuáng边拉住他的手,眼眶又热了。
手被关衡紧紧握住,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小声问:“我妈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别瞎想。”梁乔把脸贴到他额头上,轻轻蹭了蹭,“你做手术的时候阿姨和叔叔都一直陪着,一步都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