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让位子,蹲在旁边:“臭死了。”
陆qiáng瞟她:“哪次上你chuáng臭着你了,”他说:“不都洗的挺gān净。”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他板着脸:“gān那事没法正经。”
明明是下流无耻的话,非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卢茵站起来:“懒得理你。”她看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钟,问他:“你饿吗?”
陆qiáng埋着头:“早上就没吃。”
卢茵走去厨房,“那先煮点儿面,买的菜晚上再做行不行?”
他头没抬:“你看着办,做什么吃什么。”
厨房轻微响动。
陆qiáng没那么多耐心,基本抓起衣服揉两把就扔旁边盆子里。确实积攒挺多,过季的裤子还没洗,他捞起一件,是前些日子经常穿的运动裤,质地柔软,兜里有个略微不同的触感就很明显。
陆qiáng顺着掏进去,一个纸团被水泡软,他扔下裤子,展开来,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晕成一片蓝色印记。
他眯起眼,隐约分辨上面写得字。
——市南区锦州道化工家属楼…
他手一顿,才记起是老邓给那串地址。那天从小商河回来,因为刘泽成闹的不愉快,他光顾卢茵,把老邓的jiāo代忘在脑后。
粗略算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他又看了会儿,把纸团揉了揉,扔旁边垃圾桶里。
下午的时候,房间终于恢复整洁,家具虽陈旧,也摆放得当,显得井井有条。
两人窝在窄小的单人chuáng上午休,陆qiángchuáng中平躺,臂弯的空间刚好塞下一个她,她两只脚背蜷起,软绵绵贴在他小腿上,窝成小小一团。
没几分钟,旁边呼吸渐渐绵长。
陆qiáng睁着眼,上午醒的晚全无睡意,他在chuáng上gān躺了会儿,把手臂小心翼翼抽出来,抬着她头,给垫了个枕头。
卢茵还没睡实,声音含糊:“你gān什么去?”
陆qiáng腿刚迈下来一条,停下了,抚她的发,“出去办点事儿,你睡。”
她眯起眼:“什么时候回来?”
陆qiáng拽过被子给她盖上,“晚上等我吃饭。”他亲她鼻尖,轻身下chuáng。
… …
锦州道这一带很好找,同样是老城区,要比他住的地方gān净规整不少。家属区颇大,清一色暗huáng小矮楼,一排排井然有序,规矩和保守的格局,彰显搞科研的刻板。
陆qiáng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敲很久里面才有人应,一个四十来岁妇人探出头,看装扮像乡下人。
门只开半扇,问:“你找谁?”
陆qiáng打量她片刻:“这家是不是姓邓?”
“不是。”妇人要关门。
陆qiáng单手拦下,他知道老邓女儿叫邓琼,前妻梁亚荣二十年前就再嫁,那时她还没出生,改名换姓也理所应当…
他多问一句:“这户人家变过吗?”
“不太清楚,不过…”妇人看着他:“我在这家工作八年了,一直没换过。”
陆qiáng说:“女主人叫梁亚荣?”
妇人一顿,“你认识?”
“有朋友托我来看看她。”陆qiáng知道找对了,把手里几个袋子提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妇人戒备心弱,又询问几句,颇热qíng的把陆qiáng让进去。
房子宽敞明亮,进门直对卫生间,两侧是卧室,客厅很大,通风和采光都不错,非常传统的两室一厅,二十年前能分到这样的房子,在当时已经极其难得。
陆qiáng环顾一圈儿,妇人指着旁边沙发:“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去,”她快步走去厨房,提高音量:“看你年纪轻轻,应该是梁姐学生吧,也在化工所工作?”
陆qiáng不愿多解释:“朋友跟她熟。”
妇人端来水,在他对面凳子上坐下:“梁姐和吴教授白天都不在,但下班挺早,我看看时间…哦,还有一个小时。”
陆qiáng问:“吴教授?”
“对啊,是梁姐的爱人,他们都在化工所上班,平时基本一起回来。”她顿了顿:“诶?你不说认识吗?”
陆qiáng说:“没有见过,朋友托我带些东西。”
妇人了然的点点头。梁亚荣和吴国寿都是科研院的教授,带的学生多,德高望重,平时拐弯抹角送礼的就不少,她只把陆qiáng当成其中一个,接待这样的客人多了去,也算有点经验。
她推推杯子:“你喝水。”
陆qiáng没动,抬眼看了看客厅摆设,低头翻几下手机,跟她没什么话说,想坐会儿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