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怪异的qíng形,他“驾驾”有声吆喝了起来,什么坏事儿都没有了,苏靖远涨红着脸侧头,身边不远处恰好是程雯,急忙喊道:“程雯,过来帮我把这头大水牛拉开。”
“大水牛,哈哈,这外号好。”程雯本来圆瞪着眼傻呆呆看着,走过来嘻笑着推陆越陵,“伺qiáng凌弱胜之不武哦,陆越陵,快起来。”
小女生的力气跟羽毛似,未能撼动陆越陵分毫,最后还是高海洋过来才把陆越陵拽起来。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苏靖远的衣服都弄脏了,算了这一局我不打了,我陪苏靖远出去把衣服拍打gān净。”高海洋皱眉说。
拍什么,晚上回家就要换下来洗了,况且要拍衣服就在这里,用得着走开吗?
难得高海洋对苏靖远表现了一点友善,陆越陵也不在意,下场时间到了,挥挥手,往球场奔。
chapter8
校园里空空dàngdàng的,学生大部份回家了,没有回家的都跑在篮球场那边看球去了,高海洋闷声不响走着,他个子高,走得很快,苏靖远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苏靖远意识到,他不是想帮自己拍打衣服什么的。
可是他又不想反抗或逃避。
陆越陵和高海洋以前形影不离,如今,陆越陵身边的位置被他占了,对高海洋,他有些说不明白的内疚。
恶狠狠的一拳朝脸庞撩过来时,苏靖远下意识一闪避开,急促地喊道:“高海洋,别打我脸,你想打我出气揍身上。”
“我偏就打你脸,打花你这张小白脸,看你还怎么勾引陆越陵。”高海洋呸了一声,拳头本来照准苏靖远面部的,到底却是偏开了,揍向胸膛。
火辣辣的疼痛不可思议的qiáng烈,苏靖远攥起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陆越陵说,挨打要反抗。
可是,他也说过,他希望自己和高海洋和睦相处。
高海洋的踢打过程并没多久。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好些日子没挨打了,也许有了陆越陵的关爱呵护,变得脆弱了。
时间被无限拉长,疼痛成倍扩大,当高海洋拖攥起他的头,把他拖进厕所捆在冲水箱的水管上时,他的脑袋已抬不起来,眼前朦胧不清,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记忆里也曾挨打不是最狠,却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九年前,他妈妈离家出走,苏chūn江第一次打他那次。
那是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夏日,天yīn沉沉压在头顶,苏chūn江拉着他的手在bào雨里穿过大街小巷,找了火车站汽车站,六岁的孩子周身湿淋淋的,没有妈妈了,爸爸看起来又变得很凶,吓得呜呜哭泣起来,苏靖远记得,苏chūn江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一个大巴掌朝他扇过来。
巨大的力道扇得他耳朵轰鸣,踉跄了一步后重重的摔倒马路上,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紧急刹车,轮胎与地上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神经病。”司机摇下车窗,大声骂,汽车退后几米,侧打方向盘开走了。
苏chūn江赤红着眼,抓起苏靖远,这次不是巴掌,而是沉重的一拳头。
苏靖远飞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吐出一口鲜血,那样冶艳热烈的颜色,那样惨烈凄厉的颜色。
“再敢缠着陆越陵,我就一直揍你,揍到你识相为止。”高海洋把苏靖远的书包掼到地上,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说。
苏靖远闭上眼,在高海洋走后又睁开,默默地看着厕所门。
不要紧,现在跟九年前不同了,他有陆越陵了,陆越陵打完篮球后会找他一起回家,找不到,就会过来解救他。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慢,天色慢慢暗淡下去。
一墙之隔另一个厕所传来哗哗男生嘘嘘时发出来的声音,还有男生说话的声音,苏靖远惊恐地发现,高海洋居然把他捆在女生厕所里面。
校服上衫捆住上身,裤子捆住双腿,保暖裤也被扒了下来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他的身上只有一件羊绒衫,一条平角内裤。
苏靖远像被烫到的小shòu惊恐地喊起来,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就拼命扭动,竭力想引起隔壁男生的注意。
冲水箱哐当连声响,隔壁的人却没在意,嘘嘘声停了,脚步声响起,进来的几个人走了。
如果女生进来发现自己在女厕所呆着,明天就不只是喊自己怪味jī了。
苏靖远徒劳挣扎。
“你怎么没让苏靖远等我?”隔壁厕所脚步声响起,传来陆越陵的声音。
苏靖远更用力地挣扎。校服衫打的竟是活结,越挣扎勒得越紧,勒得人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