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也来找过陆越陵,陆越陵低头做着习题,闷声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我要学习。”
把杨敏噎得粉面一阵红一阵白,一点风度没有。
杨敏讪讪说了几句话告辞,他屁股都没动,还是苏靖远不好意思,把她送出寝室。
“哥们,我现在相信了,你确实牛。”姚信元五体投地。
“这有什么牛的。”陆越陵不以为然。
长假过去,该gān嘛还得gān嘛,期终考临近,恋爱风被打压到角落里,大家开始了出入捧着书,走在路上还皱着眉头背单词的日子。
苏靖远学习比谁都刻苦,也比谁都忙。
陆越陵玩心重,上课经常走神,苏靖远除自己学习,还得辅导陆越陵功课,在学校里督促他完成作业,周末回到家中,则是查漏补缺,出提升题给他做。
“小远比越陵还小了两个月,反倒像当哥的。”温雅丽笑着摇头。
陆达庚也笑,在苏靖远身上虽说花了不少钱,但是值。
除了给陆越陵辅导功课,每周末回到家中,苏靖远就屋里屋外大扫除清洁,房间打扫得gāngān净净,小花园里的花糙侍弄得长势更好了。
期终考,苏靖远和陆越陵都考了好成绩,苏靖远仍是年级第二,陆越陵考了年级第三十名,进步虽不大,也很不错。
放假第一天,温雅丽乐得带着苏靖远和陆越陵上街,又是一番狂刷卡购物,给两个孩子买了一大堆穿的吃的用的。
苏靖远看着那些东西,一遍遍在心中发誓要孝敬温雅丽和陆达庚。
高海洋从少教所出来的日子越来越近,苏靖远很紧张。
七月二十号是高海洋从少教所出来的日子,十九号晚上,苏靖远假装给陆达庚送饮料进了书房。
“叔,明天你带我去接高海洋行不行?”
陆达庚最近要升职,在填审核表,握笔的手微顿了一下,转头温和地问:“小远,不去接高海洋,行吗?”
苏靖远愣住。
“你成绩优异,学习刻苦努力,循规蹈矩,你的人生路一片锦绣,而高海洋。”陆达庚顿住,背光的脸有些模糊,眼睛里的意味,苏靖远看不懂。
“高海洋……因为我的原因才这样的,如果那天我没拉他去找程雯,他就不会……”坐牢两个字终是说不出,苏靖远挣扎着,艰难地坚持。
“那件事不怪你,你这孩子啊,太重qíng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陆达庚叹息了一声,摸苏靖远的头,低声说:“叔不担心你,你懂事,自制力惊人,叔担心的是越陵,他太莽撞了,心里没成算,如果再跟高海洋一起鬼混,叔担心他会走歪路。”
鬼混!
这两个字太沉重,苏靖远被当胸打了一闷拳。
少管所里高海洋略带痞气而又压抑的脸在眼前出现。
以前的他不是那个样子,酷酷的,又狂又傲,呼朋结友,肆意张扬。
高海洋和陆越陵本质是相似的,一样的正直热qíng,不然,他不会朝程雯的继父捅出玻璃。
“就当为了越陵,别去接高海洋,怎么样?”陆达庚问,不等苏靖远回答,又说:“高海洋出来后,还会找越陵一起玩,叔希望你一旁看着,别给他们走得太近。”
高海洋没错,可是社会定了他的罪,甚至陆达庚这样温和的长者,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苏靖远除了低低“嗯”了一声,说不出其他话。
为了陆越陵,他只能答应,哪怕心里不认同陆达庚的看法。
陆越陵在他最苦最难的时候朝他伸出手,把他从地狱带进天堂,其他人跟他相比,微不足道。
jīng神上的痛楚比ròu体的疼痛更难忍,暑假余下的日子里,苏靖远沉浸在刺骨的冰寒中,他很想知道高海洋的近况,盼着高海洋来找陆越陵,又害怕高海洋来找陆越陵。
一直到学校开学,高海洋都没有到陆家找过陆越陵。
高一期末就做了文理分班调查,苏靖远各科成绩都很好,不存在偏科现象,选理科班和文科班取决于陆越陵的意向,陆越陵却不拿主意,完全jiāo给苏靖远做决定,苏靖远征求了温雅丽和陆达庚的意见,最后挑了理科。
杨敏选了文科跟他们不在一个班,王宁和姚信元都是选理科,意外地和他们分在一个班上。
一中的一班,重点学校中的重点班,跟他们在一个班的,还有五班甩了姚信元一巴掌的钟芹。
姚信元眼尾的指甲刮痕已不见了,脆弱的小心灵上的伤口却没消。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子第一次向女人求欢,落了那样的下场,这辈子没不举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女人这种生物,老子高中两年都不想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