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首扬被人猛地从身后一个大力拽住,身形顿时不稳,往后跌了下去!手上一大堆东西“哗啦”摔在地上!
而身后拽住他的那人,则被他当成了ròu垫子、结结实实砸到身上!
那辆险些撞到他们的敞篷跑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上,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大声说笑的年轻女司机和她的女伴已经吓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跑下车。
一看到摔在地上居然没能立刻爬起的两个男人,以为自己一次xing撞到了两个人的女司机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Oh!My god!……”女司机的女伴也好不到哪儿去,惨白着一张脸,一边努力扶着那嚎啕大哭的年轻女司机,一边拖着浓浓的哭腔不住地道歉,“We’re……We…… We’re sorry!We’re so sorry……”
李安维和廖越安他们已经飞快地跑过来,小心地扶起罗抿良二人,急切地检查他们的伤势。
肇事的两个年轻女郎也这才想起,慌忙打电话报警,并急急解释着要带罗抿良二人去医院。
首扬在李安维刚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并没什么事,甚至衣服上只是沾脏了一些而已。可被他砸在身下的罗抿良却有些严重,虽然也很快站了起来,但首扬没忽略掉他有些发白的脸色。
罗抿良的确摔得有些严重,胳膊肘的衣服都磕破了,里面的皮ròu破了一大块,已经流出了血,看上去很有几分触目惊心。罗抿良自己倒不在意这根本称不上伤的皮毛。刚才虽然被首扬狠狠砸在身上、身体像散了架似的闷疼,甚至喉咙里有丝丝血气涌上,但爬起身的第一件事还是立刻环着自己的儿子紧张地一个劲儿地上下打量着,生怕他伤到哪里。
首扬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抿了抿唇,推开罗抿良有些颤的手,蹲下慢慢捡着摔了一地的画笔纸张。
带着大墨镜的脸依然清淡,墨镜后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连捡着画纸的双手都有些僵硬。
刚才他没想到只有罗抿良一个人跟了来,心里难免有些气闷。走出画廊后一心只想离罗抿良远一些,快步往对面走去。然后就听到罗抿良突然声音有些粗噶地大吼他的名字,随即身后猛地一个大力将自己向后拉,他毫无防备地被那人一拽,立刻踉跄着连连后退,而他步子凌乱的脚也无可避免地狠狠踩在后面拉住自己那人的脚上!
拉住自己的那只手那么突然,力气更是大得吓人,他被狠狠吓了一跳,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跌到了那个陌生的怀中!
然后,当他重心不稳与那人一起仰面摔下去的时候,一辆车险险擦着自己的衣角飞快地略过,堪堪停下!
画板摔落的声音和刺耳的刹车声一同响起!
凭感觉,被自己当成了ròu垫子的那个人一定摔得很严重,因为他清楚地听到那人的后脑勺和地面发出的“嘭”的撞击声,听到自己砸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人迸出喉咙的闷哼声,同时他也没错过,那人摔在地上好半天之后才压抑地略微喘息起来!
可那紧紧护着自己的双臂、紧紧扣着自己腰身的双手即便是重重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都没松一下,首扬觉得自己被勒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然后,他察觉到那人有些僵硬的手上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同时听到那人紧张得几乎变了腔的声音,“扬扬?!……有没有怎样?有没有、摔到?”
首扬下意识地挣开那人的手,站起身。
那人依然紧张地一个劲儿问他,即便是廖越安扶起来的时候还在紧张地打量着他。
首扬并没有看他,抿了抿薄薄的唇看着地上的凌乱,蹲下身去捡刚刚才买的画板、画纸和颜料。
首扬看上去那样平静,可事实上,他直到现在依然没能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看着地上已经不能要了的颜料。
“扬扬,别捡了,走,咱们回去再买一份儿。”罗抿良并没发觉首扬的异样,小心地拉起他,不让他再捡被溅脏了的画纸。
首扬被他拉着站起身,依旧没说话。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罗抿良后脑勺磕出一个不小的包,微微渗出点儿血。在外面不好查看伤势,但从胳膊肘上几乎有些皮ròu翻卷的状况来看,只怕背身上的摔伤也会有些严重。
虽然罗抿良稍微活动一下,自觉没伤到骨头,不愿耽误时间去医院,但却不得不去警局一起做笔录。
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超速小事故,受害者一方也不愿意法律追究,因此做完笔录、问那两个倒霉的肇事者象征xing地索要了一点赔偿金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