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琴声里,只有不可一世的张狂,和无人敢阻的霸道!除了自家老大,没人能进入到那个人的眼里,也没人能够掀起那人的任何‘波’澜!
黑白琴键上,点点血液好似一片片飞落的玫瑰‘花’瓣,凌‘乱’点缀。
首护放在钢琴上的双手在明显地颤抖着,久久不能抬起。
“啪啪啪——”陈东阳慢慢鼓起了掌,‘唇’角微扬。
首护这才抬起头,如释重负地苦笑,“如果这‘考卷’再不满意,我就要考虑是不是要回家搬救兵了!”
陈东阳站起身,“真是一秒现原形!休息会儿吧,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别墅里静悄悄的,可是刚才的琴声似乎还在惊心动魄地萦绕,久久不绝。
“茗茗,不走了吧?”
好久之后,别墅中才传来首护低低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
终于从刚才让人近乎震撼的琴声中走出来的方茗内心还在微微动‘dàng’,稳了稳心神,拧着小眉头,“可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这……太突然了!营里从没出现过这种qíng况,而且我都已经下定决心……”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留下?!”那边,首护忽然变了声音地打断方茗,趴在钢琴上哀嚎。
琴键被首护的小脸儿压出惊吓的音律。
方茗被他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叫嚷吓了一跳,眨眨眼,惊愕地看着一秒钟变无赖的首护,似乎没想到这家伙在厉害和耍赖之间的切换这么自如。
首护可怜兮兮举起血淋淋的右手,“我都为你做到这份儿上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想不通?”
方茗无语,一脸无奈地看着钢琴上简直就是个赖皮孩子的首护,“二哥哥,你能成熟一点儿么?不用这种……呃、撒娇的方式!”
“啊——”
首护再次受打击了,毕竟一天之内被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小‘女’孩儿一而再的鄙视,不是每个心高气傲的少年都能坦然接受的。
方茗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其实,陈伯伯说得‘挺’对的,我、的确没能分清轻重缓急,我明明知道我的个人任务,结果还是选择先完成比赛考核……”方茗有些郁闷,小脸儿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别人都是弃车保帅,到我这儿,居然弃帅保车了……看来,我应该是真不合适做这个……”
“你才多大一丁点儿啊?就想这个?!”首护也不管这些,他了解陈东阳,陈东阳想说服一个人,实在太容易,所以继续有气无力地哀嚎,“东阳叔叔呢?我要疼死啦!他得送我回医院!”
方茗愣了愣,“刚才陈伯伯就走了啊!”
“走了?”首护更加夸张地大叫一声,直接‘腿’一软,从凳子上瘫到地上,不起来了。
“喂!二哥哥?!”方茗见状吓一跳,慌忙跑上前,“你怎么了?你……”
“我没力气啊——”首护躺在厚厚的地毯上拖着嗓子哭丧着脸,“我头晕眼‘花’‘腿’软还手疼!他就这么不管我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起来我今天早上刚醒啊!……啊——有没有一点人‘xing’啊?”
方茗哪里见过像首护这么娇贵的人?鄙视得不得了!
——她身边全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怕是‘女’生也都是属于轻伤不下火线的!可是她这个二哥哥,真是比传说中的豌豆公主还要弱柳扶风!
不过满眼纠结地瞅了瞅脸‘色’没有一分血‘色’的首护,方茗还是觉得蛮同qíng他也蛮内疚的,这家伙昏‘迷’了两三天,没吃过一顿饭,再加上又是被蛇咬又是高烧的,能不脱力么?!
“茗茗,给东阳叔叔打电话救命,我又要晕啦!”首护躺地上不起来,哼哼着喊。
上午从他知道方茗因为他被劝退之后就在想该怎么办,一直心急火燎,哪儿有心思顾得上自己?又是想办法说通方茗,又是风风火火跑回来向陈东阳撒娇卖乖胡搅蛮缠外加耍小心眼儿,这会儿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只觉得整个人要散架了,手也疼得抬不起来!
方茗无比郁闷,“二哥哥,还是我送你去医院吧,要是让大家看到陈伯伯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你亲自送去医院,可是会对陈伯伯的形象大打折扣的。”
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