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准没有怯懦的意思,正相反,他瞪着两只大眼睛,柔肠百转中带着辛辣的挑衅,那神qíng生动好看,有刮骨刀般的艳丽,让方炽生出一股冲动,想揪开他的领子,扳住他的脖子,生猛地蹂躏上去。
他的冲动高准感觉到了,那是某种化学信号,让他乖乖等着,甚至微翘起嘴巴,一副发qíng的样子。同样的,他蓬勃的qíngyù方炽也捕捉到了,这是个节点,他要么悬崖勒马,要么泥足深陷:“我们开始治疗吧,”他忽然说:“外套脱掉,到椅子上躺好。”
有那么几秒钟,高准没明白他说的什么,直到方炽放开他走向治疗椅,他才知道他又退缩了:“我在勾引你……是吗?”
“别胡说,”方炽一笑置之:“你只是qíng绪不稳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高准否认得坚决:“我就是勾引你。”
“你是异xing恋,我也是异xing恋,没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方炽布置好治疗区,拍拍大红的躺椅:“来,过来。”
高准面无表qíng,脱下外套甩在桌上,“嗖”地扯下领带,松手扔在地下:“如你所愿。”
高准在方炽面前躺上去,有些献祭的意味,脖子稍弯向一侧,像极了古典油画里殉道的圣者:“腹式呼吸是吗。”他利落地解开衬衫扣子,手伸下去脱皮带,被方炽一把摁住:“不,今天我们做眼动脱敏练习,”他的手久久握着,没有放开的迹象:“你放松,把自己完全jiāo给我,”那双手很热,带着汗:“被qiángbào的时候,让你最恐惧的是什么?”
突然听到“qiángbào”两个字,高准浑身的肌ròu都绷紧了,他怨恨地看着方炽,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这个是吗,我不gān净了,配不上你?”
方炽叹一口气:“高先生,我们是在治疗……”
“治疗你握着我的手?”高准咄咄bī人:“你像个qíng人一样握着我的手……”他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聚积:“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些……现在我离不开你,每时每刻都想着你,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方炽选择逃避:“我需要你回忆一个画面,在创伤经历中有代表xing的画面……”
“男人也有贞cao?”高准毫不留qíng打断他:“如果我没被qiángbào,我好好的,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你没被qiángbào,我们根本不会见面,”方炽理xing而逻辑,冷漠地看着他:“没被qiángbào,你甚至不会看我一眼,你就是只孔雀,骄傲地活在你的云端。”
高准愣住,可以说哑口无言。方炽显然做了过度的自我bào露,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的qíng绪管理是失败的:“好了,我们继续,”松开高准的手,他把汗水在纸巾上揩净:“回想一下你的创伤经历,那么多让你觉得恐惧的画面,找一幅你最想摆脱的。”
高准的心乱了,方炽是第一次说他的感受,虽然克制,但那话里有痴缠的意思,几乎让高准可以肯定,他对自己也是有qíng的:“都……都很恐怖,它们像慢镜头回放一样,每一帧我都想摆脱。”
“那最可怕的呢?”方炽有意问得漠然,醋意却yù盖弥彰:“比如他shòuxing地压住你的时候?粗bào地打你、脱你裤子的时候?”经过短暂的停顿,他说:“或者进入你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不安地获得高cháo的时候。”
高准觉得每一句话都是扇在脸上的耳光,惊恐、愤怒、耻rǔ:“大概是……他cha进来的时候。”
“cha进来”,方炽被他的用词刺伤了:“好,我需要你回想那个画面,”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高准眼前三四十厘米的地方左右摆动:“想着那个画面,眼睛跟着我的手指,尽你最大的能力,撑不住了就告诉我。”
他手指笔直修长,指甲修得整齐,指腹微红,盯着这些指尖看的时候,高准忽然有种变态的联想,他责备自己的放dàng,羞耻感使得嘴唇充血,艳艳地红。
“注意力集中,”方炽规律地摆动手指,先是从左往右,然后由上往下,最后慢慢划圈:“想象创伤画面。”
高准qiáng迫自己去想,放倒的车座,蒸腾的汗味,男人的重量,屁股被朝两边扒开,火烫的yīnjīng刺进来……他应该是恐惧的,但眼前晃着方炽的手指,他不知所措地兴奋了,四肢抖动着,面孔cháo红,用一种贪恋的神态追着那些闪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