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想着他离家时,珍姐儿的肚子已经显怀,如今又是一月有余珍姐儿的肚子定是又大了许多,如此她觉得辛苦倒也正常,况且七星那里时时有信来也说珍姐儿同孩子都好。
既然如此他想不明白那心地深处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尤其是这两日,简直是到了心神不宁的地步。
他从上战场到如今可谓是身经百战且未尝败绩,这其中固然有他熟读兵书善于用计王府兵qiáng马壮之故,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qiáng的不一定都赢,弱的也不见得总输。他之所以能有今日除了绝对实力之外,这里头未尝没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当然更重要的还有直觉,天生对于危险比别人更敏锐的直觉。
萧绍立在当地由两人伺候着穿礼衣“七星那里可有信来?”
“回世子,上次的消息是前日到的,再有想来就该是明日了。”湛卢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躬身一板一眼的答到。七星每隔三日往京城送一次信,世子从来不会弄错这些事,今日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了。
“嗯”萧绍皱眉“让人给七星送信,再问问世子妃如何了,还有以后消息隔一日送一次。”
湛卢不敢耽搁答应着出去找人将事qíng吩咐下去。世子这几日表面上看着与往日无二,可他们这些人跟在世子身边都多少年了,自然知道主子的心qíng算不得好。
萧绍出来时,萧衍和萧行兄弟俩已在门上等着了,见了他两人躬身行礼“二哥”萧绍点点头,兄弟三人一起在门上等定南王。
萧绍背手皱眉看向门外,萧衍看了自家二哥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萧行在门上左顾右盼嘴里嘀咕着“父亲怎么还不出来。”
“王爷出来了。”
兄弟几个站好一起朝门里望去,就见定南王穿了黑貂大氅,管家亲自在一旁打了灯笼,大步向门外走来。
“父亲。”兄弟三人在萧绍的带领下躬身施礼。
“嗯。”定南王点点头,朝直起身的兄弟几人看了一眼,穿了世子冠服的萧绍霸气沉稳,两个小儿子一个文雅内敛,一个飞扬跳脱,他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走吧。”
天刚蒙蒙亮,王府大门上大红灯笼高挂,底下家丁下人皆手持火把分列两侧,火光之中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怒目狰狞。
定南王乘轿,萧绍三人骑马随行,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亲卫,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往宫门处行去。
从三更开始,京城各处便逐渐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这些人或骑马或乘轿最后汇集成一条火龙,皆往宫门处蜿蜒而去。
定南王父子到的不算早,此刻宫门未开,众人按官位高低皆聚集在宫门处,自然越靠近宫门的官位越高。然而不管是末流小官还是一品大员,看见定南王府的轿子还有随在轿子外的萧氏兄弟时,皆避了开去,时隔十二年萧家再出一位太子,这般权势荣耀让所有人不敢轻易望其项背。
一时,宫门打开个人下轿下马依序往宫内行去。
太极殿中,乾宁帝坐在宝座之中,大太监王忠展开手中的诏书,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今皇七子赵沅,天资粹美,仁慈豁达,恪尽孝道,天意所属,载稽典礼,俯顺舆qíng,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颁诏完毕,七皇子升阶,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乾宁帝心qíng不错,一身太子冠服的七皇子行止有度,气度从容,全程一板一眼全无半点错处,这让他很满意。只等着祭告过天地和祖宗社稷,七皇子这个太子便算是坐实了。
乾宁帝亲自牵了太子,带了群臣前往太庙祭祖,出门前萧绍特意抬头看了看天,天色yīn沉yù雨。
自从去年宫变之后,乾宁帝痛定思痛加qiáng了宫中防卫。禁军将领皆由皇帝亲自选拔,如今宫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直将皇宫围的铁通一般。
“内兄,你多年来替大魏镇守西南劳苦功高,如今小七正位东宫,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你不如就留在京里陪陪朕和皇后,顺便教导教导小七吧。”
大典过后,皇帝将定南王父子留了下来,看了眼前的父子四人,乾宁帝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的对定南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