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梁澜似乎对这个女孩颇为不齿,说她活得累,说她没有女xing尊严,说到自己都快动气了。夏末没想那么多,他听到女孩读老公的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好久都没读什么新书了?似乎小舟把《冰与火之歌》的第五卷三本书都背到了乡下,闲暇时候认认真真地看完,似乎很是喜爱。那熊孩子曾经几次讳莫如深地跟他说的“you know nothing jon snow”,那句话似乎就出自那本书,他是不是应该偷偷把他的书看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语境下的一句话啊。
梁澜似乎问了他一个问题,夏末回过神来,认真听梁澜说话,可是没持续多久又开始游离。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呢,什么都生气,什么都看不惯,不过平心而论,他jiāo过的那两个男朋友也没给他留下多少美好的记忆。
男生似乎跟女生完全相反,女生侧重jīng神的契合,男生看重ròu体的美好,男人一旦相爱之后重要的是ròu体的刺激。另一方面,跟女生的喋喋不休相反,他们平时几乎零jiāo流。不过最最糟糕的是,男人间的关系永远是短暂的,有一天他们突然想到了父母,或是想到了未来,甚至是想到了遥不可及的未曾谋面的孩子,那一切就成了过眼云烟。夏末到现在最厌恶的一句话始终是,“我不想我父母白养我。”
只是再美好的ròu体刺激,在几次失望之后,就在回忆里变成了厌恶,甚至是后悔。
不可思议的是,软软的女孩子们反而更勇敢,“我就是我,我不会为了别人而不做自己,哪怕是父母都不行。”初次见面时梁澜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怦然心动,某处自己都不曾感觉到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了一瞬,但同时又被覆上了一层清凉。
幸亏,他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gay,在几次失望以后,他对同xing恋的世界开始厌恶。不过也有人说双xing恋是最恶心的,因为可男可女,完全没有节cao,对哪一种xing别都可以发qíng。
“我有没有变老?”他突然听见梁澜问他。他回过神来,四目相对,梁澜的杏核眼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本来就是二十五岁大学刚毕业两年的女孩子,哪有变老的可能。
“你觉得变老了吗?”夏末反问她。
“还是那个同学会,我见到学医的女同学,她跟我同岁,书还没念完呢,可是上夜班上的皱纹都出来了。”梁澜叹了口气,“我家里催我考公务员,可是我不愿意。”
梁澜停下来出了一会神,半晌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事业有成。现在看看我的同学,更觉得有人帮和没人帮很不一样。”
“想放弃现在的工作?”夏末一直以为她对自己的事业引以为傲,他有些惊讶。不过梁澜个xing很qiáng,有些话还是由她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你有什么想法吗?”
梁澜也没说什么,夏末安慰了她几句,但是他也感觉到话都没说到点上,好像没什么用处。
不过梁澜一向都不太容易沉浸在负能量里,自诩智商虽然败给夏末,但qíng商绝对可以完败他。
“小舟是你叔叔家的堂弟?”
“不是亲叔叔。”夏末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梁澜想了想,“我就是挺奇怪他为什么要出来打工,燕子昨天聊天的时候说有次无聊要看小舟弟弟的照片,结果被照片背景的房子和车给吓着了。”
“啊哈哈。”夏末笑了出来,兴致高了一些,“对,他父母条件不错。”
“那可不仅仅是条件不错。”梁澜诧异夏末竟然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那可分明就是个小公子哥,我听说他一共打了好几份工,他是要gān嘛?”
“社会实践。”
梁澜没话可接了。夏末跟他弟弟感qíng很深,这谁都看得出来,可只要说起小舟,他就格外吝惜言语,今天好容易开了个头。她打算继续问下去,“那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看他教养很好,是官二代吗?”
“不是。”夏末说,“他父母是做生意的。”
梁澜还想再问,饭已经吃完了,夏末起身去叫服务员结账,话就叉开了。
晚上的活还是一场婚礼彩排,夏末陪梁澜先到了酒店,梁澜跟几个同事简单地重新核对了一遍流程。夏末在旁边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天要站在这么个地方,承诺一生照顾他的新娘。
一生……
如果他再一次去忙自己的一生了,小舟就又一次没人照管了。小舟可并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坚qiáng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