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袁骓俯□,在朗白耳边轻轻的问:“你费尽心机谋划了这么几年,确实是压在我头上,但是又能怎么样呢?父亲只会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产,他会让见不得光的qíng人上位吗?”
一句话直中朗白死xué,他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得gāngān净净,苍白到了极点,竟然泛出微微的青灰来。
这句话说得极其隐秘,他带来那几个手下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然一句话就让朗白颓败成这样。只有王家栋大概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往朗白脸上瞥了好几眼。
袁骓看着朗白这样的脸色,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谁知道就在这时,朗白突然冷笑一声,轻描淡写的问:“——这又怎么样?你既然知道这个,就一定知道为什么佟止鑫、侯海峰、姜瑜他们的事qíng都板不倒我!告诉你吧,就算今天王淑芳死了,你也一样找不着我的麻烦!什么正子嫡孙,什么王家小姐,就算你把我做过的事qíng都掘地三尺调查出来然后写封血书放在父亲桌子上,你也一样杀不了我!”
这话说得实在不像朗白平时隐忍温柔的xing格,袁骓都几乎愣了一下,随即从未有过的怒火就这么猛地烧了起来!
“我是挺下贱的是吧?跟你相比我是挺微不足道的是吧?但是就算我这样一条微不足道的小命,只要有父亲在跟前挡着,你也一样要不了!大哥,你这个袁家太子,当得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袁骓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了——不仅仅是他,他带来的那几个心腹都忍不住上前,一个个眼冒怒火。
朗白却有恃无恐一般,几乎在明晃晃的挑衅他们:“怎么,不仅擅闯父亲的书房还荷枪实弹的,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有本事你们在父亲的书房里动我一指头试试啊!谁动了一枪子儿,我就让你们全家陪着去死!”
说着还真的转过身,面对着那几个手下,满脸高傲挑衅的神qíng!
王家栋突然觉得不对——不仅仅是他,甚至连袁骓,都在愤怒中隐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来。
这不是朗白的处事风格,这也不是他那样智商会gān出来的事qíng!这样故意卖弄、仗势欺人的话,简直就在怂恿引诱着那些手下对他开枪!
他是故意的!
袁骓还没来得及开口喝止,就只见齐夏国猛然抽出佩枪指向朗白,厉声道:“要是让你活下去你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大少爷,这人不能再留了!你今天要是心慈手软,明天就一定会被他置于死地的!”
袁骓还没来得及大叫不要,砰地一声巨响——齐夏国真的对着朗白开枪了!
哗啦一声!
整面落地玻璃窗全数碎尽!
朗白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面不改色,似乎对刚才贴着他身体飞过去的子弹都完全不在意一般。
齐夏国狠狠推开王家栋:“你为什么阻拦我!”
在齐夏国说“明天一定会被他置于死地”的话时,站在他身边的王家栋就察觉到他真的要开枪,当时就扑过去把他狠狠一推,这样子弹才贴着朗白的耳朵边飞了过去。
王家栋还没开口,袁骓对齐夏国破口大骂了一句:“蠢材!”
“为什么……”
就在这时,齐夏国的话被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打断了!只见一身黑衣的容青带着七八个人闯进书房,刹那间就围在了前边,把朗白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来人啊,”朗白脸色淡淡的,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挑衅模样?只见他一指齐夏国,轻描淡写的吩咐:“在父亲的书房里对少主开枪,按袁家家规,属大逆不道。眼下人证物证皆在,来人,拿下!”
齐夏国倒抽一口凉气,顿时五六个人猛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
“蠢材!”袁骓破口大骂:“他怎么激你你就怎么上当?!他这是要拿你救莫放!”
齐夏国如同醍醐灌顶,刹那间脸色一震,却已经来不及了。朗白懒洋洋的对容青一挥手,道:“押下去带走。”
容青一点头,几个人qiáng行押着齐夏国,一步步倒退着出了房间。
虽然口头上骂他,但到底是跟着一块长大的下属,袁骓到底还是不能撒手不管,只得回过头对朗白冷笑:“你——你这么冷血的一个人,倒是能为自己的一条狗以身犯险,我算是见识了!”
“齐夏国不也是你的一条狗吗?”朗白哈哈一笑,“既然都是狗,那么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这样吧,容青,叫人按我的吩咐,把我们家医院大食堂里煮整猪的那口大锅拿来,顺便拆几包木柴,在楼底下空地上生火架锅,咱们今天吃吃狗ròu汤,也算尝个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