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眼睛一亮,嘴角含着笑意,“阿泽和今生回来了。”
谢九安则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阳光太刺眼让他看不清楚一般,双肘靠着阳台,谢九安身体前倾,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觉得阿生怎么样?”
陆枭笑了笑,“怎么,这种问题你自己心里不是清楚得很么?要我实话实说么?”
谢九安嗤笑了下,“你陆枭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虽然现在脖子歪了,脑子还在,分辨得出来。”
“一个字,好。性情,品行,相貌,配你谢九安绰绰有余”,陆枭顿了顿,拉长了声音恶趣味地说道,“白白软软,跟毛豆腐一样,逗起来好玩。”
谢九安斜了他一眼,冷着声音道,“下次你再逗阿生——我已经很久没有找人跟我切磋一下了。”
陆枭笑了笑,碧色的眸子却是波澜不惊,“倘若是从前的谢九安,而我认识顾今生的话,我会让顾今生离你远远的。”
俩人靠在阳台上,看着底下顾今生和纪泽手里提着一袋袋超市的东西从车里下来——不是他们眼神够好,而是因为顾今生同志的那在阳光下麦田一样颜色的毛栗子头分外明显。
“你的话,我曾经一模一样地对纪泽说过。”谢九安道。
“阿泽和今生一个样,这样的人,言念君子温润如玉,其实看起来温吞如水,却是刚强不可折。”陆枭望着着黄脑袋旁边的那个黑脑袋说道。
“所以,我谢九安招惹了,我会负责到底。阿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谢九安道,“不过——”
“什么?”
“多年朋友,借你公司借你钱用下。”九爷就跟借你自行车出去骑一下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真信你就搞了个蛋糕店,整天卖蛋糕。”
“除了蛋糕还有别的,你别瞧不起我的店好不好,阿泽喜欢得不得了。”陆枭皱了皱眉道,“我说谢九安,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借给你?”
谢九安知道陆枭实则在打趣,“有钱不赚是傻瓜!你除了赚这次投资的钱,我另外还会再给,就当你借我的利息。”
陆枭又岂会不知,自己成功洗白,几乎花去所有的陆氏实力,当年自己父亲打天下攒下来的人脉基础随着陆氏瓦解,树倒猴孙散,要不是自己当初早早就掩人耳目地留下一条后路,恐怕是没现在这么逍遥自在。若是论起来,凭谢九安的身家还真没到跟他开口的地步,只不过,如果是谢九安出面的话,那么,这笔第一桶金,他谢九安的确是赚不来的——谢老爷子绝不容许谢九安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外。
所以,他陆枭,作为谢九安从小到大的损友,只能承担下来了。
“放心,到时候要是老爷子发现了,我死也保你陆枭,阿泽还跟你混呢。再说了,老爷子不至于对你赶尽杀绝的。”谢九安道。
陆枭挑了挑眉。
“那,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咱们这个朋友没得做了啊!”
“我才没想交你这个朋友。”陆枭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别怪我挑拨阿泽离家出走啊,你把柄不要太多了!”谢九安吊儿郎当地说道。
“……谢九安,你真的可以再赖皮再无耻一点。”陆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人迅速转入调侃模式。
门锁转动的声音一响,谢九安条件反射性地迅速转身回到客厅里,每天下班迎接顾今生的状态启动——只不过今天还多了个自己的好友。
虽然只是去了趟超市买东西,还是开车去的,不过,这时候日头正毒辣,顾今生和纪泽都晒得脸红红,纪泽不耐热,汗水把鬓角都濡湿了。
谢九安在俩人换鞋的时候,扶着自己脖子扯着嗓子喊陆枭,“陆鸟,还不过来拿东西,你想累死咱们家俩人民警察啊!”
顾今生和纪泽眼神一致地无语地鄙视了下谢九安。
“谁是你家的!”
“你才如花似玉!”
俩人简直就是倾盖之交,一见如故了。
陆枭却是已经从卫生间里钻出来,熟门熟路地拿着两条湿毛巾递给纪泽和顾今生,顺便瞥了一眼谢九安,“还是放着我来吧,别如花似玉的人民警察没累死,咱英俊潇洒的九爷彻底成了歪脖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