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日贺礼,抑或是,生命快要结束时的最后一份礼物。
叶敬辉沉默片刻:“另一份呢?我记得你当初买了两套一样的。”
司明平静的道:“给了另一位长辈。”
——那是自己恨了很多年的生父,却在买礼物的时候不由得想起顺手给他带一份。这么些年,那个人一直在内疚,忏悔,司明还记得他终于找到自己时那热泪盈眶的样子,清楚记得那次自己生病进医院后,那人坐在chuáng边想要摸自己头发却最终缩回去的颤抖的双手。正因为他的内疚,所以自己才能顺利的利用南遥解救天宇。看着自己亲手创办的企业被自己的儿子用别的公司吞并,还改了名字,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仇恨,并不是恨得太深放不下,而是不愿意放下罢了。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已经背习惯了,丢掉的时候,反而觉得冷。
叶敬辉并没有追问那个长辈是谁,转移话题道:“我爸这个人,这五十年来,有一半时间在商场上打拼,拼了一辈子,亲手创建的天宇集团却成了我们三兄弟的烫手山芋。如今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医生也无能为力,他只能等着……等着生命终结的那天。”
那个qiáng势的男人,如今却只能默默等死。
又何必呢?想着给儿子们留下一笔钱财,累了那么多年。
兄弟三人足以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也不会因为那笔钱而对父亲有更多的亲近。
只顾生意从来不顾家的父亲,一有什么错误二话不说就拿鞭子打人的父亲,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独立生活的父亲,他所留下的钱财,已经无法弥补这么多年所失去的东西,比如亲qíng和关爱,比如,一个家的温暖。
“我爸,真是没有人受得了的那种长辈。可如今真的得了不治之症,还是觉得,有点亏了。他打起人来那么jīng神,我还以为他至少能活八十的。”
说着,眼眶一阵酸涩,叶敬辉微微笑了笑,轻轻闭上眼。
司明轻轻握住他的手,又是扣紧十指的握法,似乎让两人的心也贴近了些。
“好了,不说这些。”叶敬辉扭头看了眼窗外,小区内那个温馨的小窝近在眼前,“到了,我在这下车,你把车子开去停车场。”
“嗯。”
看着司明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叶敬辉脸上的神色竟瞬间变得复杂。
拿出手机来,拨了萧逸的电话,沉声问道:“你确定司明当初成立仁通的经费,是通过股市赚来的?”
“对,那次东南亚金融危机,我们俩不是以Jae的名义赚了一笔吗?司明当时也没闲着。”萧逸微微一顿,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他的账户,你确定想让他倾家dàng产?”
叶敬辉沉默良久,才轻轻吐了口气:“总得赢一次才甘心。”
“好,那我告诉你,司明手下有两个帐户,近期一直非常分散的买入股票。一支是恒昌,另一支是唯方科技。我想你这些年一直玩儿股票,很清楚股市的行qíng。”萧逸突然疑惑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像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买的是哪只股?你不会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吧?”
叶敬辉顿了顿,微微一笑:“我这么坏,放窃听器也没什么不可能。”
远远看见司明朝家门口走了过来,叶敬辉道:“好了,等股市开盘再说,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方法。”
……
“怎么还不进去?”司明看着叶敬辉,深邃的眸中露出一丝笑意。
“等你一起。”叶敬辉嘴角露出个暧昧的笑容,凑到司明耳边,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进屋。”
司明身体一僵,一脸平静的开了门。
一进门,叶敬辉便反手把门锁上,暧昧的搂住司明的肩,踮脚吻了上去。
难得的,叶敬辉居然如此主动,舌头伸到司明口中轻轻扫过齿列,司明被他带动着,只觉得一阵苏麻的快-感直冲脑髓,不禁伸出手臂环紧他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毫无空隙的贴在一起。
卧室里响起暧昧的啧啧声,双唇相贴,舌头紧紧纠缠,似乎想跟对方融为一体般火热的亲吻着,像是要毁灭一切的热qíng。
叶敬辉的手顺势环上司明的脖子,扯开了司明的领带,想要帮他除去衣服,司明却停下动作,一个翻身把叶敬辉圈在门和自己之间,手臂撑在他身侧,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
叶敬辉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意,环住他的腰道:“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