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辉没有理会那个恶劣的家伙,在巴黎待了一晚,次日便打道回府。
五一假期结束,叶敬辉非常英勇的做了三天空中飞人,却没有摸到那个人的一片衣角。
后来想起的时候,萧逸经常说他太冲动了。叶敬辉只暧昧的笑道,人一辈子总得有一两次冲动的时候,不然老了连好玩儿的回忆都没有。
其实叶敬辉真的只冲动了这么一次。因为从来没有体会过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现在确定自己的心qíng,居然如此让人兴奋,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微笑起来。在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只是努力去追到他的纯粹想法,不用算计,不废心机,只想尽快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诉他我们不再是对手,我们之间也不再涉及明争暗斗,让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可惜,叶敬辉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到纽约的时候,那人去了巴黎,他马上改道巴黎的时候,那人却到了地球彼端的中国。
飞机起飞又降落,心qíng跌宕又起伏,最终,归于平静。
这唯一的一次冲动,也像突然窜起的火焰一般,虽然在那一瞬间光芒耀眼,却很快就熄灭了。
而那个人,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
董事会对司明财务方面的调查,在拿到具体证据后终于不了了之,自始至终都未向外界透露风声。
去旅行了一周的司明,也终于回来了。
司明辞职的消息却直到五月中旬才确定下来。
在这期间,萧逸也曾提出过在东成设立一个职位,让这职位凌驾于一切总经理之上,虽不能跟总裁平起平坐,却是最高的权利执行者。他的意图相当明显,想把司明留下来并肩作战,希望两人能化gān戈为玉帛,成为最好的战友。
可不知为何,司明辞职的想法非常坚决,更奇怪的是,董事长对他的离去居然没有丝毫挽留,连嘴上虚假的挽留都没有,只是说了一句话:“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希望你以后前程似锦。”司明的脸上也始终是平静的神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天下午,萧逸顺利登上东成集团总裁的宝座,一群手下欢呼着要给他来次庆祝Party。
叶敬辉此时还以刘晖的身份待在他身边,看着苏姗姗等人开心的神色,以及被包围在中间的萧逸依旧温柔的笑容,心qíng突然间有些沉重。
五点钟下班后,萧逸请她们一起去了酒吧,叶敬辉却以胃不舒服拒绝了。
下了班的缘故,东成集团的大楼里显得格外空寂,叶敬辉从萧逸的办公室出来,不由得走到了东侧,没料司明的办公室却开着门。叶敬辉走到门边,看见他正在收拾行李。
办公室已经被打扫过。原本堆满了各种资料的桌上现在也被收拾得gāngān净净。旁边的书架,上面本放了许多司明爱看的杂志和书籍,此时却空无一物。右边那里本有个躺椅,叶敬辉在他手下做助理的时候曾躺在上面睡过觉,此时也被收了起来,安静的放在角落里。原本cha在桌上的鲜花几天没换早就枯萎了,此时被扔在了垃圾桶里,甚至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放眼过去,整个办公室空空dàngdàng,像是新装修的屋子一般,竟透着股冰冷的味道。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格打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笼上一层金纱,照出他面无表qíng的脸,只是那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日逗弄小猫时温暖的微笑,反而透着一股悲凉和落寞。
有人赢就有人输,跟萧逸他们那边的欢呼相比,这里清冷的气息,让叶敬辉的心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走廊里突然传来女子规律的脚步,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叶敬辉侧身,躲在了墙后。
来的是刘唯佳,在门口微微驻足,轻声道:“司总。”
屋内的司明似乎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司总了,不用这么叫我。”
刘唯佳微微顿了顿:“我辞职了。”
“为什么?”
刘唯佳沉默片刻,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这个地方我根本待不下去!”因为qíng绪激动的缘故,肩膀也轻轻颤抖着:“你明明知道,董事会放你假是怀疑你贪钱!你在东成打拼了多少年他们在意过吗?你为这个公司付出过多少他们有清算过吗?你做总经理那么多年最后连套房子都没有,买房的时候还是贷的款他们管过吗?”
“他们揪着你给我拨的那几千块钱不放,我妈妈躺在病chuáng上快死的时候有谁关心过吗?我没日没夜工作累到流产的时候有谁理过吗?你找借口给下属拨奖金的理由他们有兴趣知道吗?他们只想着怎么赶你下台!只想着为萧逸的胜利庆祝!只会在你辞职离开的时候躲在暗处嘲笑你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