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煊看她jīng神不济,就担忧地道:“是生病了吗?”
柳箬说:“并不是,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孟煊说:“好吧。不过,你如果病了,请一定要告诉我,你需要人照顾。”
柳箬勉qiáng笑了笑,道:“我没事。”
她随即将门关上了,孟煊有些怔怔地站在门前,那位房东老太太说:“jo,如果你喜欢柳,就要送花。”
孟煊回头对她笑了笑,说:“对。”
柳箬什么事也没法做了,她头痛得厉害,便裹在被单里,眼神迷茫地看着老旧的房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难受得觉得生活毫无光彩。
她依然是那一个行走在荒漠之中的行尸走ròu,连她热爱的研究也无法给她的天空带来多少阳光了。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楚未的投资公司借着国家大势的东风,又有了大笔的进账,新增的资产,被他投入了一家食药安全检测仪器和试剂公司,然后再收购德国一家公司,增进其竞争力,这些的谈判要持续一段时间,因此,他留在了g城。
江辞到g城来也有公事谈判,楚未便请他喝酒。
江辞一向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在圈子里以嚣张闻名,但这次楚未见到他,看他颇为正经,既不去酒吧,也不去会所,而是要求楚未在他的住处招待他。
楚未颇觉诧异,说:“我买点酒回去吧。”
江辞摆手,说:“我戒酒了。”
楚未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了,检查出了酒jīng肝吗?”
江辞瞪了一眼损友,说:“要是我真酒jīng肝了,你们这些人,跑得掉?”
楚未心想酒jīng肝又不是sars,难道还空气传播不成。
楚未的住处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但里面设置非常简单,比起宾馆还不如。
江辞在里面参观了一遍,就四处指点品评,说:“你这里面,简直和窑dòng差不多,是住人的吗?
楚未不置可否,说:“你在这边又不是没有住处,何必来住我这个窑dòng。”
楚未叫了外卖,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江辞就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望远远近近的万家灯火发呆,楚未事务繁忙,坐在客厅里用笔电看分析师发来的资料,过了一会儿,发现江辞一直没有动静,他就去叫他:“喂,你要睡,回房睡吧。”
江辞睁开闭着眼看他,他的眼里并没有困倦,但是却有些脆弱。
这种眼神出现在江辞这一直以来不可一世的大老爷们脸上,简直要惊掉楚未的下巴,楚未靠在玻璃门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江辞望着他,说:“你和柳箬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楚未愣了一下,本来看着江辞的目光转向了似乎完全没有尽头的城市灯火,说:“怎么突然问这事。”
江辞却不依不饶了:“你说说。”
楚未简直要被他这个样子惹得起jī皮疙瘩,“老子说给你听做什么。”
江辞却长叹了口气,说:“这事,真的很奇怪,我有过那么多女人,但我从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这简直要把我折磨死了。”
他抓耳挠腮,烦躁,不安,痛苦,但是又隐隐带着亢奋和激动,他的眼底深处燃着一股火,那火像是要燃烧遍整个天空。
楚未说:“谁?”
江辞却道:“不能告诉你。”
楚未说:“我也不稀罕听。”
江辞却自顾自地说:“这他妈真的太折磨人了,老子满脑子只想上她,但在她面前,却连她手也不敢碰。她说一句话,就让我像听了圣旨,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啊。”
楚未说:“每个人的贱都是天生的,永远不可改变。你越想掩饰自己的贱,就会更贱。唯一的逃脱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贱并设法喜欢这一点。”
江辞愣了一下后就对楚未竖了大拇指,说:“对。楚三,真没想到你已经成了哲人了,高。”
楚未说:“这是王二说的。”
江辞道:“王二是谁,下次叫来一起喝酒……哦,不,我说了我不再喝酒了。”
楚未好笑地说:“他早就过世了。”
江辞又问楚未:“柳箬呢,最近怎么不见你带她了。”
楚未道:“我们冷战呢。”
“啊?”江辞笑了起来:“gān嘛冷战。冷战是最得不偿失的事,要是好,那就热乎乎地好,每天搂在怀里多舒坦,要是不好,那就分吧,她赶紧找个新人,你也找个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