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宋景桓带了一脸伤心往燕裘身上巴去。
燕裘是对这个人的举动了如指掌,轻轻错身便躲过去,顺手带起祁允然,说:“时间差不多,我们回去吧。”
祁允然直觉地颔首,这时候宋景桓正笑眯眩地给他摆手,那态度友善可亲,让祁允然心生疑惑……难道是错觉?这人似乎不难相处。
两个人往包厢方向走,没走出几步,燕裘陡地止步,后头满腹心事的祁允然没有刹住,直接撞燕裘背上去了。
原本两个人身影相差不远,但祁允然这医生又怎么及得上把锻炼当做消遣的燕裘?这一撞,反弹力令他往后跌去,祁允然直觉调整姿势准备好摔下去,可预期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他的腰被一只臂膀稳稳地捞住了。
一瞬间,祁允然想起乱世佳人。
燕裘扶正这像石头似地全身绷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qíng况特殊,他肯定会因为这个qíng形而窃笑,可是现在他心中因为一个猜测而燃起熊熊烈火,只需要一个肯定便要喷出七窍。他侧过脸,冷冽的目光落在宋景桓身上,后者似乎正在努力装无辜,于是他再把视线移回眼前座位上,位子上的人正一手支着颔,笑容可掬地向他招手。
“白先生?”祁允然微讶,毕竟这相遇太巧了。
白暮眼中似有微光闪过,笑容虽灿烂,笑意却不着眼底:“燕裘,祁允然,你们终于还是勾搭上啦?”
祁允然双目瞠睁,连连摆手,急得都结巴了:“这……这是什么话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嗯?”白暮轻挑眉,目光落在燕裘紧皱的眉心上,他唇角上提的幅度大增,翘起腿仰靠在座椅上,神qíng惬意地揄揶道:“靠,我还以为你怎么不接受我呢,原来你燕大律师喜欢玩纯爱么?是呀,这的确不适合我。不过也好,我就该找个有共同爱好的对象,你说是吧?十一少。”
宋景桓扶额长叹,脸上尽是万事皆休的郁闷神色,眼神游离不定,就是不敢与燕裘对视。
祁允然听得云里雾里,白暮和宋景桓在一起的事还不值惊奇,让他大惑不解的是这个气氛,为什么剑张弩拔呢?燕裘很生气,白暮也很生气,宋景桓更加在生气。祁允然把三人看了一圈,感觉有些不好的事qíng正在酝酿,似乎一触即发,他也顾不上别的,大步跨到燕裘眼前,阻断那炙人的怒视。燕裘的眼神很可怕,堪比两柄利刃,这样的眼神让祁允然感到头皮发麻,可他仍然鼓足勇气提醒:“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眼前人物变换,那充满担忧与慌张的神qíng落入眼中,燕裘好一会才缓过来,他抬手支了支眼镜,为自己的失态道歉:“抱歉,让你cao心了。”
祁允然哪里在意道歉什么的,但燕裘变回平常的燕裘,他心里一松,笑得特别愉悦:“不,你……记得正事就好。”
知道祁允然是为免尴尬而故意错开了话题,燕裘领这qíng,轻点头做罢。
临走前,燕裘还是顿住脚步,丢下语调淡漠的一句:“宋景桓,我原以为你早就不玩这种技俩了。”
话落,他带上祁允然大步离开。
燕裘的话是对宋景桓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白暮身上,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二人还是默默地杵着。
好一会,宋景桓首先打破沉默,冷冷的说:“不是要你先走。”
白暮笑了,是那种充满鄙夷的笑容,话中带刺:“宋景桓,我还以为你个大少爷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才找上我的,原来你是因为嫉妒呀?呵,真难看。是呀,我原本就对这身体还有些信心,可你刚才真真是打击到我了,我呢,贱归贱,却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怎么样?被燕裘鄙视的滋味还好吧?”
宋景桓眯起眼睛,yīn鸷目光像要把白暮杀一千遍。
白暮哪能不知道宋景桓有多恨他,可他是贱命一条,怕穷怕饿怕痛却正正好不怕死,便慢条斯理走去,与宋景桓错肩的一刹那故意嘲弄:“怎么?是要把我杀了喂狗?还是把老子的luǒ照什么的拿去宣传?那不错,正好提高知名度。呵,可别瞪我,偷你宝贝球球的是那只老鼠,有种你也去把他泡上手,叫你家球球伤心伤心呀。”
“贱货,滚!”宋景桓表现得万分厌恶。
白暮眼神微闪,他毫不示弱地挺直腰板走出餐厅,急步走在人群中,他掏出手机来,按键的时候手指竟然有些发抖,几秒钟的活给弄了几分钟才拨出,待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便抢先撒娇:“肖哥,你那儿有吃的么?嗯,什么都好,在你家,那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