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燕裘回美国一趟,也西化得太严重了吧?
祁允然还在胡思乱想,燕裘则放开他,眉心已经紧紧挤成深川。
“能医不自医吗?你怎么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热了?”
“啊?这……”祁允然用手背试了试额,果然感受到热度,这才想起来之前那股疲惫感是因为生病,竟然没有发现,果然是受了周路雄的事打击,他都失常了。
“好了,我吩咐酒店准备退烧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有没有药物过敏?有没有指定的药品?”
“没有。”
“那好。”话落,燕裘大步走向咨询处,jiāo代一番又回来:“走,回房间休息去。”
燕裘的办事效率极高,等祁允然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扶着腰走向电梯。
“这……不用扶我。”祁允然感觉心跳已经突破最高点,再这样下去,他怕会脑溢血。
燕裘收紧臂弯把不乖的仓鼠困住,嘴里不紧不慢正经八百地抛下一句:“病人应该配合治疗。”
身为医生,最明白病患的配合有多重要,所以祁允然安静下来,耷着脑袋任由燕裘扶持,黑发随动作柔柔垂下,露出一节烧红的脖子,上头几抹深色痕迹让燕裘chūn暖花开的心境瞬间化成焦土荒漠。如果有可能将这痕迹擦掉,他现在就抬手使劲擦,不过这不可能,所以他忍住了,只是把罪人扣在墙上膝撞的计划得更改,还是用直拳把牙齿打掉吧……或许双管齐下。
上升的楼层突然停住,清脆铃声响起,电梯门打开,外头一群人往电梯里挤,祁允然直觉退后让出更多空间,哪知道扶在腰上的手改为横过胸膛扣住他的腋下把他往后拖,他感觉整个后背紧贴住温暖的胸膛,还能细数心跳。
祁允然错愕地偏过脸,入目的男xing侧脸正经严肃,似乎没有丝毫邪念,祁允然开始唾弃自己的多心,可是后背感受的跳动似乎已经叠加到自己的基础上,跳得特别勤快。坏事了……祁允然慌慌张张地想着,他不明白燕裘怎么能这么轻松地进行亲密接触,他是同志,他也是,怎么不知道收敛呢?之前,燕裘分明没有那么狂放。
祁允然的脑筋就与小猫蹂|躏过的毛线团不差多少,哪能有线索,只好抱住脑袋苦闷。
燕裘倒是乐意,一路把失神的小仓鼠拖回房间,送药递水,催着吃过药放躺到chuáng上盖好被子,迎向yù言又止的视线,燕裘首先打开话匣子。
“我从美国回来就跟朋友聚餐,你缺席了。”
祁允然轻点头:“我很早就到S市学习……之前手机给人抢了。”
“嗯,我也听说了。”燕裘拿起水果盘上的新奇士香橙娴熟地剥皮抽丝,脸带微笑:“学习是正事,遭抢也不是你自愿的,自然不怪你。”
“哦,抱歉。”
“说了不怪你,嗯,这医院还行?”
“挺好的。”祁允然说到医院这块就滔滔不绝,直把这个月来值得回味的经历说了大半,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不断以动作配合说话,因发烧引起的红cháo加深,白皙的肌肤透出桃花瓣一般的剔透粉红色。好半晌祁允然才意识到燕裘是律师不是医生,当下自责:“呀,看我得意忘形,太唠叨了。”
燕裘送上一瓣果ròu,示意祁允然咬住,才说:“不会,这又不是无聊的事,听了增广见闻,不错。”
祁允然咀嚼着鲜甜多汁的果ròu,也认同燕裘的论调,心想着自己如果听燕裘讲法律,也会听得进去,就连连点头。
“想知道我去美国gān什么了?”
这问题又换来热烈的点头。
燕裘轻笑,一边喂养小动物,一边将美国之行靡靡道来,故事配果ròu,祁允然吃得津津有味,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燕裘的眼睛眼睛却始终专注于搜寻伤痕,他看着祁允然嘴唇上的齿痕,照这个样子看着是自个咬的,要多么难受才把咬得这么深。
燕家人有一个遗传的毛病,那就是护短,有时候不需要去想道理什么的,毕竟就是有天大的因由,自家人也轮不到外人欺负。
燕裘心里炸翻了,却耐心把这次到美国帮朋友处理的案子说完,看见祁允然全心消化听来的事,燕裘的心qíng渐渐地放松下来,又讨论了一下对事qíng的见解,祁允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感,倒是因为听来的事,又对燕裘多了几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