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斜了他一眼,“你跑这里来认什么亲戚啊?就不怕你哥生气。”
沈岩青嘿嘿嘿的笑,“管他呢,反正他气几天就好了。”沈岩冰对沈岩青其实不错的,因此沈岩青也不怎么怕他,他跟着乔安走了一段路,过了一会儿他又凑上去,“那么你呢?生我气没有?”
乔安再大的气昨天就生完了,现在看沈岩青还算顺眼,他停住脚步,回头把沈岩青脸蛋捏住用力往两边扯,沈岩青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他,只能默默忍受。
乔安说,“我怎么敢生你气呢?你可是沈岩冰的弟弟呢,你哥哥好大的架子。”
沈岩青挠挠头,“你别损我了好吗?我可从来没觉得我哥这样是对的。我倒是希望我家平平安安的,闹来闹去没什么意思。”沈岩冰就是因为这件事一直对沈容怀有怨言,这几年都不怎么去G岛看他,还不许沈岩青也去,好好一家人分开住在两地,平日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沈容开始时候还会放狠话,对沈岩冰说既然你这么厉害就别当我儿子,到后来看沈岩冰真的一条路走到死,也对这儿子着实无奈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缓和沈岩冰的关系,毕竟他只有这两个儿子——当初沈岩青出生后唐红梅就让他去做结扎手术,所以沈容不会再有小孩了。
“我和常阿姨一年之中也会见几次面吃吃饭,每次见面她都会说起她的儿子,我想她一个人在G岛大概也是很孤独的。”沈岩青对乔安说,“其实我早就想要和卫南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妈妈也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她,一家人没必要搞成这样子。”
常晓洁最近这几年过得一般般,她辞去了省艺术团的工作,来到G岛做阔太太,然而言语不通,似乎一直都没什么事做的样子。现在她经常去外面做慈善,接触的都是写年幼失孤的儿童,因而有点怀念过去在W市的日子。
“可就算这样,也没见她回来过。”乔安一针见血的说。
他对所有对卫南不好的人都没兴趣,他觉得卫南好像更希望在心里缅怀他母亲,对于现实反而关系平淡,乔安和卫南一起住了一些日子,发现卫南很少联系家里人,有时候他父亲卫嘉熙给他打电话,两人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相对无言起来。
沈岩青耸耸肩,“哎,也许是近乡qíng怯,不过这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两人算是和好如初。
二月初的时候,乔安拜了一个老师,乔盛为了补偿上一次乔安受到的委屈,特意联系了一个目前居住在华国的旅行画家来教他,对方是个意大利人,名叫卢克,在意大利境内还算有些名气。
乔安英语不是很好,上课很吃力,有一次这个意大利人叫他对着莫奈的的画采集色块,他没听懂,jiāo上来的作业是临摹图,这个意大利人对他一直摇头,“乔先生,你的天分其实并不出众,如果你不把更多jīng力放在这方面,永远赶不上其他人的进步,天才是永远不缺的,您明白吗?”
说话间,隐隐对他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乔安心里暗暗不服气,实际上他自觉自己还算努力,并没有像这个意大利人说的那样,像他这样的身份其实是可以把画画当调剂的,但他没有一天偷懒,就是希望这方面做出一点成绩出来。
回去之后他让卫南给他补课,卫南觉得很好笑,“语言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的突击就可以提高的,何况我对你专业课的词汇一窍不通,只怕是教不了你。”
乔安不高兴了。
卫南只好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拿着他的书一页一页的翻,大部分的词他还算明白,要是遇到他自己也不懂的,就翻出手机来查阅,然后自己念一句,就给乔安翻译一句。
乔安觉得很受用。
卫南看了他半天,突然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喉咙上面。
乔安很奇怪,“做什么?”
卫南问他,“你知道海伦凯勒是怎么学习说话的吗?”
海伦凯勒是Y国著名的作家,出生十几个月就因为高烧而失去视力和听力,本来这样的人是很难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她却可以正常的说话,写字,读书。乔安不太清楚历史,“怎么学说话的?”
卫南说,“照顾她的护士让她用手指感受口型和喉咙发音的颤抖,以此来教导海伦凯勒学习说话。”
他说着就把乔安手指含在嘴里。
乔安把手指抽/出来,“好好发声就好了,我又不是听不见。”他脸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