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by孔恰(207)

2016-04-12

回伯完全摸不着头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有过甚么不当之举,几乎想破了脑壳。
huáng昏未至,御剑独自驰马前来。众人立即作出忙碌模样,人嘶马嚎,一派热火朝天。见屈方宁依然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下,视主帅巡查如无物,不禁暗自钦佩。
御剑一勒马头,马蹄在他面前踏起团团冰雾,声音中也听不出高低起伏:“上来。”
屈方宁置若罔闻,脸也拧到一边。
御剑不再多话,马鞭一卷,将他提到身前。越影背上原是一副犀牛皮鞍饰,翅楞楞的黑铁也似,此际却披了一张羊毛软毡。屈方宁咬着牙忍受马背颠簸,脸色铁青。御剑揽着他靠在自己怀里,随手扯下披风,将他紧紧裹住了。屈方宁闭唇不语,进了鬼城,一下马背,立刻劈手揭开,兜头往越影身上一摔。
他此际手足虚软,脑子里烧得昏沉沉,这一摔虽然鼓足全力,也没有半点气势。御剑见了这个孩子气十足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被威胁到,眼底还浮现了笑意。这一下气得更厉害了,杵在地下就不动了。
御剑这才牵了他的手,低声道:“跟我的马生什么气?它又没惹你。”
屈方宁气得手指都哆嗦了,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个雾蒙蒙的眼波,哪里吓得住人?御剑完全不为所动,qiáng硬地把他一带,拽进帐里。眼见又往着寝帐方向去了,屈方宁一双脚就跟树桩似的,钉在主帐不肯挪步了。御剑坐下来,qiáng行把他拉到腿间:“身上不舒服?手这么冰。”
屈方宁拗着脖子看向一边,大腿微微颤抖着。
御剑道:“面具摘了。我看看发烧没有。”
屈方宁别开脸不理睬他,呼出的气息滚烫。
御剑伸手给他揭了,见他眼角都烧得绯红了,忙叫巫木旗去请军医来。巫木旗也是个懵天懵地的,进来见了屈方宁,很是欢喜,啪的一掌打在他屁股上:“小锡尔,怎么啦?”
屈方宁硬生生吃了这一掌,几乎没给他打折过去。御剑大怒,伸脚就是一下:“你打他gān什么?老子剁了你的狗蹄!快滚!骑马去!”
巫木旗骇然道:“碰都碰不得了?”忽然又伸手打了他一下,这才哈哈笑着跑出去了。
御剑给他揉了几下,哄道:“别气,一会儿我帮你砍了他。”
屈方宁痛得眼泛泪花,咬着牙又使劲瞪了他一眼。御剑看得是特别的舒坦,又抱过来一点:“你弄出来没有?”
屈方宁怔了一下才明白,眼睛倏然一下睁大,眼见就要发飙了。御剑安抚道:“今天大哥找人问了,才知道不能留在里面。第一次没注意,害你发烧了。以后……好了!不闹!”
军医此时匆匆赶到,总算把张牙舞爪的屈队长请到了chuáng上,诊了病,开了药。待御剑阵阅归来,屈方宁才慢吞吞地把黑色汤汁喝光。巫木旗也挤到chuáng上,举着两个苏油糖左一下右一下逗他。御剑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糖,唤人捧来一大盘糖果甜点,五颜六色堆成一个小山,亲手送到他面前。屈方宁一眼都不看,就认准了巫木旗手里那两个。巫木旗这可得了意了,挤眉弄眼地向御剑炫耀。直到御剑忍无可忍,一枪捅了他出去才罢。
帐门一落,屈方宁就彻底不理他了。问吃不吃糖,不应;问想不想睡觉,也不应。御剑作势要上来,屈方宁把紫貂衾被全堆在chuáng沿,垒得高高的。御剑哂道:“这是不准我上来?那你让我睡哪?地下?”抖开衾被给他盖上,自己则侧卧在他身边,搂住了他。
昨天那么亲密过之后,两人再触碰身体的感觉确实大不相同,就是不言不语,也多了些缠绵沉酣的意味。御剑鼻梁碰了碰他,低声道:“真不打算理我了?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屈方宁瞥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飞走了。
御剑靠在他滚烫的耳垂前,道:“宁宁,昨天是谁先提这个的?我说了怕你痛,是你自己说愿意。你现在生这个气,有没有道理?”
屈方宁嘴唇一动想说话,又咬牙忍住了。
御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屈方宁气得脸颊更红了,终于恨恨地回了他一句:“我说了不来了!”
御剑低笑一声,向他耳孔说道:“这就更没道理了。”压低声音,“你里面那么紧,我哪舍得出来?”
屈方宁一瞬间连脖颈后面都红透了,一把捂住耳朵,就要往地下跳。御剑一勾手把他搂在胸口,笑道:“行了啊。不睡觉了?”轻而易举地将之压回原位,欣赏了一会儿他闷气的模样,伸手去解他皮带。屈方宁立刻转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御剑道:“给你发汗。乱想什么?”给他除了外衫,自己也脱下上衣,露出健硕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