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心想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横竖进来的只有你。于是接口道:“不行吗?”
御剑低喟道:“怎么不行?宁宁最厉害了,本事通天了。”
屈方宁听到赞美,本来有点高兴,一想这本事唯一的用处就是伺候他,自己也得不了什么好,于是又不肯作声了。
只是当下这qíng形也由不得他,片刻就被捅得叫了出来,下体也硬得笔直,悬在空中很不得力,想要得一点抚慰。
念头才转出来,御剑灼热粗糙的手心已握住了他,替他摩挲套弄,与他一同she了一次。
这才把他放好,吻了一下他的背,背靠石马坐在地上。他身材高大,就是坐着,头顶也几乎与马身持平了。
屈方宁趴在马背上,四肢软软地摊开,呼吸很久才平定下来。
他手腕上戴了一串白天买的láng牙手链,也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垂下来晃了几晃,御剑右手一抬,握住了他的手。
这么握着手坐了一会儿,月光把一切都安置得很温柔。一些没有说的话,似乎也不必再提了。
御剑道:“要睡了?”
屈方宁下巴立在石马上,左右摇了摇,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御剑捉走他的手,问:“大哥之前打了你,还记恨么?”
屈方宁道:“现在不了。”脸颊放平,又道:“前一阵晚上都不能睡。眼睛一闭上就好像看见你问我还有什么话说的样子。你打得那么狠,我连腰都直不起,躺着不能动,烧得好难受。你又不来看我。”说着就带鼻音了。
御剑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宁宁,我要真狠得下心,十棍之内就能把你打折了。行刑前我嘱咐过了,他们打碎的都是面上一层皮ròu,筋骨一点也没给你伤到。”
屈方宁这才吃了一惊,撑起道:“你……不是真打吗?”
御剑似有些好笑:“真打你一下也受不住的。”
屈方宁不死心道:“可是……你没有来看我。”
御剑道:“来过两次,你都在睡觉。肚子下压着一个空竹枕,手里提着一张空弦。扳指上尽是白印子,砸了好多次罢?”
屈方宁给他窥见秘密,哎呀一声,把脸埋到石头上去了。又瓮瓮地说:“砸不烂。”
御剑碰了一下他藏起来的脸颊:“那天晚上也看了你很久。”
屈方宁躲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说:“我也偷偷看你啦。”
御剑道:“我知道。”
屈方宁心中一阵震dàng,抬起脸来,迎着他苍青色映着星光的眼睛,仿佛给甚么牵领着似的,吻了过去。
这城里的消息传得也是特别的快,才第二天清早,人人都已经知道,气焰嚣张的屈队长又回来了。
这天也是一个朗热的晴天,别人穿一身黑色军服,偷偷解开腰带,皮靴靴带扯松,也没有什么凉快。屈队长穿的却是一件飘飘dàngdàng的丝袍,袖口手臂全敞露在外,走起路来无风自动,望之清凉袭人。倘若有一阵风经过,整张袍子哗啦啦翻起来,那就更好看了,简直可以登坛作法、召风祈雨了!
这会儿御剑将军也来了,召他去说了几句甚么话,拍拍他的背,就把他带走了。
屈队长的鞋子也别树一帜,乃是一双露着脚趾的木屣。上面用细皮带绑了两三道,打了个短尾巴的花带结。在青石板上一走,哒哒、哒哒地响起来,声音也是很好听的。
他仿佛故意要听这声音似的,故意挑有石板的地方走,跳着踩石头走。那军姿军容几乎都不能入目了,要是巴纳参军在此,一定会气得昏阙过去。
别人一看就想起来了,他以前也就是这么个德行: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来,他一定要第一个上练兵场去踩。他没踩过的地方,别人落一下脚都不许的。
就因为这种种轻浮之状,虽然他战绩煊赫,别人都是不太服他的。即使在离火部,也只有chūn日营一批人跟着他做帮凶,整个队伍声名láng藉,一塌糊涂,“除了打仗什么都不行!”
虽则如此,每年还是有一大批新晋士兵,削尖了脑袋往他手下挤。原因也很简单:他手里实在太有钱了。
鬼军凭借战功分割财物,chūn日营大多是天坑悍匪出身,个个悍勇绝伦,足可以一当十。屈队长为人虽然颇受微词,手上功夫却是没得说的。每每一战下来,金银不计其数,丝罗珍宝盈车。兼之监管连云山矿脉,倒手抛售,虚报收支,不知落下了多少钱财。chūn日营的士兵,武器永远崭新,战马永远矫健,穿的吃的都是最好的,连女人都是最年轻的。别人口中骂得再狠,真到了秋季申报之时,一个都不含糊,全是要往chūn日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