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就着连接的姿势转了过来,膝盖顶在他小腹上,向他做个嘴型:“好吃吗?”
御剑嘴角一动,把他重新抱好,专注地看他的脸。
屈方宁she完之后,给他cha着不太舒服,因而也没有领略他目光的深意,歪着头轻声问:“要放我里面睡觉?”
御剑正要开口,柳狐醇厚优美的嗓音已在门外响起:“鬼王殿下,现在方便说句话么?”
第40章 破局
屈方宁正睁大眼睛等着听他的甜言蜜语,给人横加gān扰,已经很不高兴。一听柳狐开言,更是恨上加恨。这两个老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晚上赶着茬往主帐里凑,可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御剑看着他凶狠的眼睛,目光带笑,开口道:“柳狐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柳狐笑眯眯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qíng才敲月下门。在下方才小寐,忽忆将军英姿……”
御剑一手抚摸屈方宁赤luǒ的大腿,淡淡道:“有话就说。”
柳狐gān咳一声,讪笑道:“那在下就直说了。鬼王殿下,亲王与大叔般假意闹崩,实则暗中勾通。明晨时分,就要合力剿杀你我于此了!”
屈方宁陡闻奇谈,不禁吃了一惊,心道:“柳老狐狸怎地恶人先告状?”
御剑将他腰身一收,令他看向自己,极其低沉地回了一声:“哦?”
柳狐神qíng凝重地走近一步,压低声音禀告:他老人家早就发觉白石军这次起兵,其中大有蹊跷。上次亲王一腔激愤,上阵杀敌如麻,不计死伤,绝无讲和之理;这一次却小心翼翼,束手束脚,想法设法减少正面冲突,流血伤亡更是少而又少,杀敌统共不到两千人。他与扎伊王宫之间达成了甚么不可告人的协议,还用明说吗?伊恩图早些年间,更有一句话流传:毕罗除三赫,如断一臂;千叶失御剑,如枭其首。如今一臂一首皆在他势力范围内,这良机可是稍纵即逝,他怎会不为大局着想,反去计较睚眦私怨?至于夺妻之仇,更是不足挂齿。为部族千秋大业,何惜区区一女子!望鬼王殿下及时识破敌人jian计,早日定夺为要。
屈方宁见他大放厥词,实是说不出的荒谬,又是疑惑,又是好笑。听他口沫横飞,细数白石军种种可疑行迹,即横掌在自己颈上一划,示意:“他那天还想让我去送死呢!”
御剑捉住他的手,声音略微一提:“我对亲王求援之事,亦早有疑虑。经柳狐将军一点拨,这才豁然开朗。不知将军当日引我……爱子入谷,可是为了避人耳目?”
这爱子二字就响在耳边,契合他灼热下体向前一送,屈方宁一瞬间几乎低叫出声,忙紧紧咬住嘴唇。
柳狐坦然自若道:“正是。实不相瞒,伊恩图早就来找过在下,邀我共同对付贵军。他当日言道,凭借三方军力,任你有通天本领,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又云阁下与屈队长关系非同凡响,如能诱捕屈队长为质,阁下必定心绪大乱,到时手到擒来,自不必说。更许下承诺,此役之后,盐铁丝绸均让利三分,如有踏平妺水之日,水糙丰美处尽归毕罗。”
御剑啧了一声,道:“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柳狐将军如何不做?”
柳狐嘿笑道:“在下虽不如鬼王殿下智慧无边,却也不是傻子。毕罗南部与扎伊边境接壤一千余里,他们一旦坐大,危险的就是我们。qíng势险迫,那些假文虚礼也不说了。我三番四次败于将军之手,说没有一点忌恨,那是假的。单挑独斗若能取胜,在下焉能低这个头?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一点将军比我明白得多。此时携手,虽属无奈;来日兵戎相见,或互通婚姻,谁又说得准呢?”
他说到后来,语速渐快,音调驳杂,声音也不似平日优美,仿佛一张好端端的虚辞假面为人揭开一角。屈方宁在御剑怀中侧耳聆听,如不是见到御剑眼含讥诮,几乎便要相信了。
柳狐听帐中无声无息,试探叫道:“鬼王殿下?”
这口吻与方才伊恩图如出一辙,屈方宁几乎笑出声来,忙把脸埋进他肩窝。
御剑顿了一顿,才沉稳开口道:“……我考虑考虑。”
柳狐显然没想到他如此轻描淡写,在门口怔了一怔,才道:“半个时辰之前,伊恩图已派出暗卫,向王军营地疾驰而去。将军一向善于先发制人,必不至令两军将士陷于被动。”
御剑道:“柳狐将军老当益壮,jīng力绝伦,一双慧眼更是明察秋毫,着实令人自叹弗如。只是白石军如有异心,凭他们那点谋略布置,倒也不足为惧。将军请回罢!时近三更,我不忍打扰将士酣眠。鄙军懈怠惯了,不比贵军善于枕戈待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