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by孔恰(357)

2016-04-12

心思甫动,耳听靴声的笃,从门口沉沉走了过来。他全身一僵之下,连啐了自己几口,只恨这念头转得不该,无端把这煞神引来。只听御剑开口问道:“他怎么样?”身后窸窸窣窣,却听不见人说话。隔了一瞬,御剑又道:“烧了几天?”依然无人应声,只闻衣袖撩动之声。屈方宁苦思一刻,终于恍然大悟:“我怎么这样蠢法?这些人都是又聋又哑,所以对我从不理会。”听御剑在身后自言自语,如同唱独角戏一般,颇觉滑稽。少顷,只听御剑沉声道:“知道了。”随即向他走了过来,坐在chuáng边,唤了一声“宁宁”。众人马上识趣退下,帐中只余他二人相对。
屈方宁背身朝外,企图装睡躲过。御剑逗弄般碰了碰他耳垂,道:“睡了这么多天,还没醒?”
屈方宁晓得瞒他不过,只得将薄被往身上掮了掮,示意自己将要睡了。
只听环扣弹开之声响起,御剑反手揭开被子,从身后抱住他,低沉道:“我陪你一起睡。”qiáng壮的手臂横揽他腰身,在他微烫的肌肤上上下摩挲:“宁宁,你身上好热。吃不下东西?”
屈方宁给他一碰,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全身不自觉地缩向chuáng里,与他拉开距离。
御剑难得没计较他拒不开口之事,嘴唇贴在他后颈,迷恋地触碰他耳垂、发尾:“吉达尔说你体内yīn虚积热,让我这几天最好不要跟你行房。可是宁宁,我现在就想碰你了,怎么办?”
他胯下之物已经昂然勃起,隔着屈方宁下身一条薄薄的丝裤,顶在他低烧未退的臀fèng之间。
屈方宁qíng知再给他qiáng上一次,必死无疑,只得低声道:“我……身上痛。”
御剑笑道:“肯跟我说话了?真乖。”温柔地在他颈上落了个吻,下体却与他贴得更紧,复将自己粗壮的阳物往他挺翘的屁股上顶了顶:“宁宁,我想碰你。”
屈方宁明白他对自己的身体全无怜惜,qiáng忍心中憎恨,翻身与他相对,求饶道:“我会死的。”
御剑嘴角带笑,目光却坚冷如三尺寒冰:“那你想个办法罢。”
屈方宁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夹板,咬了咬下唇,一狠心一闭眼,慢慢地退了下去。
御剑只抽去了皮带,军服上衣略显凌乱,裤子却穿得整整齐齐。屈方宁跪在御剑高高撑起的裤面布料前,向他看了一眼,见他悠然枕起了手臂,显然没有施以援手之意,只得以牙齿替他一枚枚解开铜扣,复咬住他白色亵裤边沿,轻轻扯了下来。御剑神色冷漠,下体那青紫狰狞的巨物却蓬勃弹出,拍在他左颊之上。
屈方宁一闻到那qiáng烈雄xing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自主地就想逃走。竭力qiáng忍着张开嘴,将他黝黑粗大的冠状jīng头含入唇间,吮吸片刻,又以舌面轻轻舔舐他jīng身怒胀的青色筋脉。服侍片刻,御剑呼吸渐粗,将他头发一把攥住,qiáng行压了下去。屈方宁给他一径顶入咽喉深处,满脸青紫,呼吸不畅,喉咙都被捅得变了形,到底是抑制不住,挣扎将口中之物吐了出来,向一旁gān呕不止。
御剑冷冷打量着他,语气也是平淡之极:“病了几天,这点用都没有了。”将他往身下毫不留qíng地一拽,跨坐他胸口上,自己握住被他舔得湿漉漉的阳根,对着他泪痕斑斑的脸套弄起来。屈方宁双目死死闭紧,将脸拧到一边。御剑漠然道:“看着我。”只得勉qiáng睁眼,目视那不似人间之物在自己眼前不停晃动。少顷,御剑喘息粗重,手速加快,在他脸上she了。屈方宁睫毛嘴唇沾满jīng液,几乎便睁不开眼睛。御剑握着自己还未疲软的巨根,嘲弄般在他脸颊上一戳:“怎么?以前不是最喜欢的么?”屈方宁闭目不答。御剑径自起身,着好衣装。回身看时,见他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一道长长泪水,直滑入鬓角之中,将眼角的jīng液都冲淡了。御剑凝目看了半晌,屈指在他鬓角碰了碰,继而有些不解地开口:“宁宁,从前我一见你哭,就qíng不自禁地想哄你开心。现在你在我面前流了这么多眼泪,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屈方宁泪水止住,一颗心却沉入了无尽的黑暗。只听靴声远去,帐门落下,一切终归沉寂。
这一次御剑前来,羞rǔ虽甚,对他却没甚么实质伤害,可言大幸。但他心目之中,一样更可怕的念头却始终盘绕不去:御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他也无法再以自己为饵逃出生天。一想到不远之后某一天夜里,自己一命呜呼的消息传到御剑耳里,他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停在chuáng边,向自己冰冷的尸身漠然扫了一眼,就挥手命人抬了出去,一把火烧成飞灰。半生含辛忍rǔ,瞬间化为泡影。教他如何能够甘心?一时振作起来,镇日费心琢磨,如何假作乖巧,又如何布局行事。如此十余日,腕骨已经长好,夹板也拆了下来,御剑却始终不见。他心中暗暗焦急,每日眼巴巴地望着帐门,却每每失望空落。自被锁入这见不得人的所在,还是头一次如此盼望御剑前来。一日正在昏睡,只听外面隐隐传来笙歌舞乐之声,间或有酒器碰撞、人声笑语,料想是有人在不远处大宴宾客。这筵席开得也是异常盛大,足足持续了五六个时辰,仍无散席之意。他正在心中盘算:“鬼城的筵席从不开这么久的,看来我多半不在山上了。不知小亭郁来了没有?”只盼小亭郁嫌宴席无趣,出来chuī风散心,竟而发现自己所在。虽则全盘计划都要重新来过,也未始不是一条柳暗花明之计。竖着耳朵等了许久,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