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帐门口传来了熟悉的铃铛声。伴随铃铛声而来的,还有另一种踉跄陌生的脚步。
他累得不想睁开眼,脑子里迟钝地转了几个念头:“是方宁回来了?不,方宁的脚步多么轻盈好听,哪有这么粗鲁沉重?”
帐门上的帘子被人哗啦一声甩开,锁孔中的系绳抽在油布上,声音十分钝重。
他鼻中闻到一阵酒气,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他喝了酒。”如在平时,他已经起身,关切地看一看屈方宁脸色如何,有没有喝多。但今天不知怎的,突然不愿意理睬他,兀自在那边装睡。
屈方宁径自走到他chuáng边,摇摇晃晃地往他背后一扑,唤了声:“小——将军。”
这语调沙沙的好不腻人,有点儿像撒娇,又有点儿像求饶。
听在小亭郁耳中,却像一条细细的舌头,顺着他耳孔舔了进来。他全身一个激灵,心想:“方宁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屈方宁双手抱住他腰身,在他颈边喷出热气,道:“小将军,你睡着了么?”
小亭郁脸颊发热,挣扎一下,没有挣脱,低声道:“我睡着啦。你别闹!”
屈方宁嘻嘻笑道:“你骗人!我偏偏要闹。”扳过他肩头,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见到他的面孔,皱了皱眉,道:“你哭了!”
小亭郁本来就不想给他发觉,见他举动蛮不讲理,大异平时,争辩道:“没有哭!”
屈方宁歪头瞧了他片刻,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哭了就哭了嘛!我来安慰你!”
他双手一压小亭郁后脑,凑在他睫毛上舔了舔。
小亭郁大吃一惊,只觉他舌尖湿热的感觉从眼皮上一扫而过,全身不禁为之一颤。
屈方宁舔过他的眼睛,又舔了舔他鼻尖、脸颊:
“这样够不够?这样呢?”
小亭郁心中明明知道:“方宁喝醉了,须快些把他推开。”手足却动弹不得。
屈方宁在他唇角舔了一下,忽然退开尺许,盯着他的眼睛。
小亭郁见他眼中流露出狡黠的神色,怔怔道:“方宁?”
屈方宁眼睛眯了眯,凑过脸来,在他嘴上一吻。
他的嘴唇柔软gān燥,带着一股绵绵的热意。小亭郁给他亲了一口,连脑中都热了起来。
屈方宁初时还是试探,亲了两下,难以自制,便一发不可收拾。小亭郁胸口亦是一片滚烫,张臂搂住了他脖子。
两人呼吸相jiāo,吻了片刻,虽然只是浅浅的唇瓣jiāo叠,呼吸也已乱了。
小亭郁虽然未经人事,毕竟是贵族子弟,耳濡目染,多少也见识过一些调qíng手段。但见识归见识,自己一点儿也没尝过滋味。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这么一撩拨,哪有不动qíng的?一时胯下之物便已高高立起,涨得好生难受,qíng不自禁地靠着屈方宁大腿蹭了几下。
屈方宁一边跟他吻成一团,一边探入他下衣,握住了他腿间勃起的物件。
那柄易水寒想是抛在一边了,他手掌炙热无比,拇指只在嫩头上打了个转,小亭郁背心一苏,重重喘息了一声。
屈方宁反手一折,把他背对自己抱着,右手深深掌控着他,连根及囊袋一并细细研磨,又一上一下、忽快忽慢地替他抚慰最要紧的硬物。小亭郁脑中快感如麻,连腰身也绷直了,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个不安的念头,极是煎熬。
屈方宁哪知道他这些古怪心思,套弄片刻,似有些不耐烦,凑在他耳边,轻轻呻吟一声。这声音甜腻无伦,贴着小亭郁耳骨而发,他何尝禁受得住,眼前一空,腰臀连颤,已泄在屈方宁手中。
他人生头一遭被人伺候出jīng,这刺激与自己动手,当真不可同日而语,喘息许久,胸口才慢慢平复。
这才回想起适才之念,却是觉得屈方宁手法好生高明,不知从何处学来。
他心中一阵异样,取手巾把腿间浊物擦拭了,也不敢看屈方宁,只低低唤了他一声。
许久,不见回答。回头一看,屈方宁一臂搭在他腰间,却已睡熟了。
小亭郁夜里这么一耗元气,翌日便睡得迟了。依稀觉得有什么柔软之物在自己面颊上打扰,嫌烦地一抓,却是腰带上一束流苏。屈方宁摇晃腰带,在一旁唤道:“小将军,起来啦!”
小亭郁一听他的声音,立刻清醒。一见他的脸,窘迫异常,忙转过头去。
屈方宁催道:“晚上贺大哥便要去迎亲了,还不起来就赶不上了!伸手,我给你穿。”手中提着一件绛红色的庆婚礼服,一整袖口,便要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