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就算你不爱我,可至少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当时我问到季揭,只希望你稍微解释几句,敷衍都可以,因为我那时候都还算是相信你,但你说关我什么事。”
“现在我知道原来你还记得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介意我提离婚的时候一个理由都不给。那些我一直反复探究但你不肯说出来的原因,我已经不想知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等你了,也不会再等你了。”
☆、第 10 章
谢渺秒陪同谢母一起来医院探望,探望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但事qíng有点玄乎,谢母在严苛的病房呆了大概只五分钟,然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起身往外走,谢渺秒本来准备跟上去,以往甭管去哪儿,只要母女俩一起出行,她就太监伺候太后似的跟着谢母。但这回太后明显不想她跟着,于是她就留下来和严苛聊天了。
严苛说:“你妈不会是去找黎以北了吧?”
谢渺秒说:“我哪儿知道?”在关于黎以北的事qíng上,谢渺秒和谢母步调并不一致,谢渺秒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她妈如此讨厌一个人,qíng绪特别激烈,但她如此讨厌他,还是得经常和他相处,黎以北估计也不喜欢她妈,但也还是得经常和她相处,以前谢渺秒周末的保留节目就是观看他哥在这两位冷场的时候绞尽脑汁打圆场,夹心饼gān双面胶,个中滋味除了销魂不做它想。
“活该高烧转肺炎,”严苛说:“我那天快疼死的时候还见他拉着谢谢不让他过来我身边不让他打120。”
谢渺秒诧异,“不会吧,这么恶毒?”
“你不知道一个人能有多恶毒。”
谢渺秒点头,表示受教了。她又问他:“那万一以后你成了我嫂子,你会让我哥不带我看樱花不带我泡温泉吗?”
严苛警惕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别bī我当一个恶毒的小姑子。”
她还没成他小姑子,他却已经想喊她姑奶奶,“那以前怎么不见你对黎以北恶毒?”
谢渺秒嗤他,“你以为我是猪吗,去惹我哥心爱的人?自古以来男人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哥虽然面上不表现嘴上也不说,但我妈对黎以北不好,他肯定是不高兴的。就拿吴声苏立来说吧,连他们两个都知道,我哥不需要他们来帮着他站在他的立场挑黎以北的错,他是需要他们帮着他一起对他好,你看他们不喜欢黎以北吧,但我哥和他离婚前,他们还真就没对他坏过。”
“……”严苛说:“我觉得你妈有可能真去找黎以北了。”
谢渺秒想了想起身,“不然我还是去看看吧。”
谢母的确是去看黎以北了。她见到黎以北,人很清醒,间或轻咳,两颊有病态的蔷薇色,唇线却很坚毅,身上柔软与刚硬矛盾jiāo织,在见她进来后反应很快地坐起来,张嘴,半个“妈”字还没吐出来就被她的声音堵回去,“黎先生,我又一次小看了你。”
“您先坐下吧。”
谢母还是站着,眼神语气都不居高临下,但很嘲弄,“究竟需要多少人来用多少方式提醒你,逾时和你已经离婚了?”
黎以北表qíng很有些忍耐,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谢母注意到,声音微微放低,“我从不觉得这世上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逾时是对你很有些鬼迷心窍,因着这份鬼迷心窍他把许多从小就懂的道理都抛诸脑后,笨到说服自己相信能等到你爱上他。”
“许多事qíng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你和一个人会不会有jiāo集,有什么jiāo集,从第一天开始你们就心知肚明,有些关系哪怕双方都试着努力了,不行就是不行,而你现在这种行为,姑且认为它是一种不适应吧,不适应身边少了一个任你予取予求百依百顺的人?还是自以为日久生qíng实则只是权衡利弊觉得和逾时在一起也并不坏?”
谢母像是不需要答案,她坐下来,“我认为你不适合逾时。逾时内心其实很孩子气,偶尔任xing得令我头疼,而这两点你比起他来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和你在一起,他甚至试着改变自己去适应你,但你却挥霍他这种宠爱,说来说去,你并不值得他这么对你好。”
“所以他就应该根据您的想法您的喜好去找一个值得他对他好的人?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您处处替他着想,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包括许多您不屑的事,就像现在这种,他却始终对您亲近不起来,您有想过吗?我和他之间走到这一步,除了我们自己的问题,您在里面也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