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还没说话,反而是谢渺秒攻击吴声一句,“畜生。”
吴声却瞅苏立一眼,目光满满的都是无奈。
“你看你维护严苛这架势,不知道的简直要以为你俩有一腿。”
周若兰的声音一出,众人齐齐回头,见谢逾时走在她旁边,都深感意外。看看这儿是什么模样吧,尘土飞扬机器轰鸣,得把声音拔高了凑对方耳朵跟前才能正常jiāo流,纡尊降贵,太纡尊降贵了。苏立拿他开涮,“还不快安慰安慰心碎的严同学。”
谢逾时停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真的挺仔细观察了严苛一会儿,找到两个形容词,套在他身上恰如其分,天崩地裂如丧考妣。他移步过去将一只手轻轻搭上严苛的肩,而就在他这么动作的时候,所有人目光都开始兴奋发亮,可惜他声音不大,低头和严苛说话时一只手还附在自己唇边,没人明白他说了什么。
周若兰冷眼旁观,谢渺秒弥勒佛一样但笑不语,吴声眼睛瞪圆小半圈,苏立和未婚妻相顾无言。而在一辆挖掘机差点胳膊一挥把这群衣冠楚楚贵气bī人的俊男美女给挖过去填土之后,他们终于不再矫qíng地杵这儿悼念过去,潇洒转身,再见青chūn。
回去的时候谢逾时车子副驾上的人就变成了严苛,他膝上搁着一个小型纸盒,里面放了些杂物,前阵子他们的东西基本都从里面挪出来了,只有严苛一直慢吞吞,就在刚刚还从里面找出一些本来不打算带走的东西。
谢逾时不是他,更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他们两个人对小羊羔的感qíng完全不同,相同的只有那半年不到偶尔住在一栋屋子里的记忆,但就算记忆,都是一种全然主观的存在,谢逾时脑海里的蓝灰色,于严苛心中却是绯红。
谢渺秒的车子跟在谢逾时后面,她全神贯注开着车,根本不搭理周若兰的抓心挠肺。“我做不成谢太太,难道严苛就行?不,他当然也不行。首先你妈就不喜欢男儿媳,因为他们不能生孩子,谢渺秒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不要以为你能生孩子就比人家高级,你可是完全不会撒娇,不仅比不上严苛,甚至连黎以北都不如。我猜我哥对着你估计就像对着一披着女人皮的男人,换成是你你倒胃口不?”
周若兰尖叫着去掐谢渺秒脖子,用力过猛撞到方向盘,谢渺秒正色,“我开车呢。”
“谢渺秒我祝你三年之内嫁不出去!”
“那我祝你在第三个本命年嫁出去。”
周若兰:“……”
苏立和未婚妻搭吴声的车,坐在后座优哉游哉,突然苏立提到,“吴小声,咱们几个可就差你没修成正果了,说实话你急吗?”
吴声开着车头也没回,“你看呢?”
苏立的未婚妻替他答了,“我看不急,反正吴少不差人。”
苏立笑,揽着怀里人问:“你相信他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吗?”
这话一出吴声立刻炸毛,“苏立你还能更恶心点吗?”
苏立说:“要真想恶心你我就该说人黎以北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以及摇摇yù坠的自尊呢。”
“黎以北我不信,黎以东我倒是信。”
苏立脸色微变,“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可别瞎说说漏嘴。”
吴声翻白眼:“那事儿不是咱想瞒,相瞒就能瞒。”
苏立未婚妻也点头,“谢谢迟早得知道,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
结果吃饭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周若兰喝多了,平时嘴巴比谁都紧的一个人竟然抓着严苛和谢渺秒喊要搓麻将,严苛拨开她的手放进谢渺秒怀里,谢渺秒哄她,“好好好,马上就搓,你别喝了好吗?”
“耶——”周若兰举起两根手指,“还要喊黎以东,你我再加上严苛,凑一桌麻将多好,四个小笑话。”
谢渺秒捂她嘴,捂完之后发现效果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声苏立脸已经扭开了,严苛低头,苏立未婚妻脸上的微笑快要挂不住。这群人私底下熟人面前装傻的功夫真没几两,谢逾时要还是读不出不对劲那他就是猪。
更何况这阵子他一直有听到些风言风语,也能感觉何小涧有意控制着不让流言蜚语传进他耳朵里,然而直到这会儿这几人的表现,才真正让他有了种当傻子的感觉。他一语道破重点,“黎以东怎么了?”
苏立答,“去非洲了。”
剩下的人都附和,“去非洲了。”
谢逾时缓缓一笑,又凉又渗人。
几天前谢逾时在一场名流婚礼上露过面,但只呆了半小时不到,却在隔日就听说那对新人掰了,他有点啼笑皆非,但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好奇原因。事实上有好几次如果他驻足听一听八卦,或许自己就能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