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官从作训服口袋里鬼鬼祟祟掏出一张碟,餐桌底下qiáng行塞进林风手里,“拿着,哥为了缴获这张碟,昨晚连夜突击搜剿了二十七区的学员宿舍。”
林风一看碟,上边画着俩妖jīng打架,赤条条白光光,重点部位呼之yù出,也不知道是哪国学员带来的极品。
小林教官脸色刷的一红:“拿回去拿回去!不然我跟校长告密去!”
杨教官劈手夺过来塞进林风裤兜里,“校长从来不管这档子事儿。”
“你低俗你,脑子里就剩huáng色废料了吧!”
“滚你妈的,这叫人类进化史上最源远流长的行为艺术。人类从起源到现在,基因序列变了,脑容量变了,骨骼毛发变了,生活习xing变了,甚至连自己是什么物种都变了。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什么东西从人类诞生到现在就从一而终、自始至终没变过?——jiāo配啊!只有jiāo配这项原始的行为才完完整整一点没变的从几万年前就流传了下来啊!——谁低俗了谁低俗了嗯?”
“……”
边上十一区教官路过打菜,探过头来神神秘秘的挤眼睛:“Lin,整个基地教官几乎人手过了一遍,就差你了。哥几个不把你也污染了,就觉得心里有愧,良心不安。”
杨教官跟十一区教官勾肩搭背:“就是,十五区的丽子教官都看过了,说她觉得姿势很新颖,男优很过瘾。”
林风喘着气,看了他们半天,愤愤然丢下一句:“下流!”
说着气呼呼起身,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了。
食堂里一群猥琐的魔鬼教官们嬉皮笑脸打闹着:“下流。”“说你下流。”“你才下流呢你全家都下流。”“你们全家加全区都下流。”……
林风一路狂奔到外边,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眼睛被晃得有点发晕。
cao场上叶莲校长的助手拿着个大喇叭,满世界的狂叫:“教官们!别他妈的光喝酒不gān活!上午军需处来了新菜鸟,快点各自领回家!”
林风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没睡好,被太阳一晒就有点蔫,刚走两步就觉得暑气冲上来,对着路边糙丛就吐了两口。
吐一吐也没什么,暑气上来吐两口反而清醒,晚上也吃得下东西。一帮教官从餐厅里懒洋洋勾肩搭背的走出来,杨教官走过林风身边,突然石化了:“这孩子该不会是……”
“……”
“……”
“……杨,叫你平时少压小林,你看后果出来了吧。”
从十一区教官开始,每个人都上前同qíng的拍了拍杨教官石化的肩,然后长叹一口气,沉痛的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要负责啊杨。”
“叶莲校长会找你麻烦的啊。”
“怎么说也是一条小生命你不能抛弃他啊杨。”
“唉……什么都不说了,兄弟保重啊。”
……
人都走光了,最后连吐好了的林风也站起身,抹抹嘴巴,奇怪的看了杨教官一眼,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杨教官站在原地,面对着小林教官留在糙丛里的呕吐物,抽搐了半晌,然后就慢慢在正午的阳光下飘散了。
基地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每届新菜鸟到达的时候。
新菜鸟,顾名思义,连老菜鸟的资格都算不上,属于底层中的底层卑微中的卑微,甚至不用教官出手,任何一个老资格的学员都能捏死他们。欺负弱者是基地里生存的乐趣,qiáng者尤其享受这种乐趣。
更关键的在于,一般新来的菜鸟他们都不认为自己是菜鸟。这帮人很牛啊,从各国jīng英部队中选出来,在模拟战场上无往不利,在演习中出类拔萃,在原部队都是说一不二的家伙,选拔出来跨国参训,兵尖子中的兵尖子。一伙尖子聚集到了一起,一个个都是扬着鼻孔看人的,一个个都打着要现一现身手震一震别人的主意。
新菜鸟们越狂妄,教官们就越高兴,甚至是越亢奋。
教官们亢奋的时候,一般会直接勾住那个新学员的脖子,大声吆喝着:“走!这个菜鸟老子我要了!”
然后这个懵懵懂懂的新菜鸟就这么被勾走了,跟菜市场买菜似的,一截白萝卜被挑进了菜篮子里,还得意洋洋鼻孔朝天,浑然不知自己是去扒皮削ròu,给教官做汤喝的。
林风背着手,在新菜鸟的方阵里一行一行走过去。他脸上涂着油彩,大热天穿着结结实实的作训服,武装带勒着,冲锋枪挎着,作战靴在地上发出沉稳有规律的咚咚声。和其他教官相比他个头不高,身材太瘦,年纪也显得小;说话声音不大,也没有蹦多少脏字儿,如果不看胸前铭牌的话,大概谁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新来的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