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起自己以前策划的各种恐怖活动和自己在通缉名单上的排名位置,他切了一声,耸了耸肩:“算了,走吧。”
“等等!”余丽珊扑过去,“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你明明说帮我除掉罗冀的!只要你帮我!我一定把海图给你!我说到做到……”
“不行啊女人,我的肩膀痛得受不了啊。”阿隽漫不经心的说,“再说叶莲大人出马,谁敢违抗他的命令呢,是吧叶莲SAMA?”
余丽珊立刻转向叶莲,但是叶莲双手cha在风衣口袋里,仰头望着小小的窗口外一方天空,眼神冰冷毫无qíng绪。
林风迟疑的看了看叶莲,半晌低声道:“……抱歉,校长。”
“没必要向我道歉,”叶莲淡淡的道,“擅自离开基地也好,伪装成罗冀的qíng人也好,为了报仇自甘堕落那都是你的事,伤害的只是你自己罢了。你以为这样会伤害到我吗?不,我只会在有能力拉你一把的时候拉你一把罢了,如果有一天我自顾不暇,那你就自己去死好了。”
阿隽低下头去切了一声:“还真是温柔的好老师角色啊。”
林风怔在原地,半晌叶莲转向他,向他伸出手。
“要不要一起来?”
“什……什么?”
“跟我一起回去,杀了你觉得应该杀的人,然后放下你那毁灭一切的念头,回到五年前正常的生活里去。”
林风完全僵在了原地,望着叶莲向自己伸来的手,一动不动。
杀掉余丽珊,用最快的手段了结掉五年以来的怨恨,然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吗?
虽然也怨恨着罗冀,但是他正在被国际刑警抓捕,所以也可以当作已经报仇那样放过他吗?
这段时间以来在罗冀庇护之下的一切,那个男人所谓的爱和保护,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一段被扭曲的人生罢了。有什么爱能持续一生一世呢?难道自己也要像被抛弃的母亲一样堕落到那种世俗的恋爱关系里去吗?会不会太可怕了呢?
林风战栗着,几乎无法思考。香港这个地方好像还有什么感qíng在牵绊着他离开的脚步,不仅仅是仇恨,还有很多其他的说不清楚的东西。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其实他是不想离开的。
但是这样真的正确吗?如果当断不断的话,会不会有一天像母亲一样被抛弃呢?那种仅仅只靠爱qíng维系起来的关系一直都是自己最为不齿的,难道自己也会沉溺于一个人的爱,直到被抛弃被伤害的那一天,才幡然悔悟为时已晚吗?
陷于这种恐怖幻想里的林风全身因为紧张而僵硬无比,完全无法做出选择。他习惯xing的望向自己的老师,叶莲平静的看着他,神qíng波澜不惊。
是了,一直以来自己都习惯于听从老师的,跟随着老师的步伐走,甚至连做手术改造这样大的事也都完全顺从于叶莲的意志。叶莲从来没有害过自己,相反,他清晰的思维、坚定的意志、jīng确的逻辑,一直以来都在帮助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只要听从老师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林风转过身,向余丽珊慢慢走去,“……校长,我解决了这边一点小事就跟您回去。”
余丽珊仓皇退去,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你要gān什么?救命啊!救命!”
阿隽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林风的后背:“喂,不要什么事都听老师的啦,老师不能管你一辈子的啦。叶莲SAMA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哦,我告诉你,我可是很了解他的哦。”
林风置若罔闻,只是慢慢的摸出了刀。
“喂,你这小鬼怎么不听人的劝啊,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报仇,怎么叶莲招招手你就摇着尾巴跑过去了?真是的,都让我不慡,老师让我不慡,学生也一样让我不慡!”
叶莲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嚓的一声点燃了,许久只见袅袅烟雾从他唇齿间轻轻吐出来。
“深陷于仇恨会让人变成妖魔,我只想把他从那个状态中解放出来而已。”
“真会说,归根结底还不就是qiáng迫学生接受自己的意志嘛,不愧是号称战场上的哲学家,什么事都能说的冠冕堂皇。”阿隽翻了个白眼,突然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肩膀:“好痛痛痛痛痛痛痛……我好久都没有伤到过这里了也,自从上次被你毒打一顿之后埋进满是蚂蚁的沙堆里,只露出一个头,在侧颈上开了个口子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