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我。
我把他推到旁边,从chuáng上坐起来,说:“林董,别装醉了。”
他僵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那里面哪儿有半分醉意?
我的视线扫过他赤luǒ的胸膛,他很坦然地与我对视。
林骏说:“我们上chuáng吧。”
他硬了。
我俯身看他,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来了个chuáng咚。
我说:“林董,上chuáng就算了吧,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他看着我,伸手摸上我的脸,他的手很凉,摸得很仔细也很轻,像描摹什么艺术品的轮廓一样,眼睛里带着点欣赏和迷恋。我没有理会那只手,听着他说:“许燃,我要什么朋友没有,还缺你这一个?你看你这张脸多漂亮啊,还有你的身材,就唱歌真是可惜了。到我身边,我让你红,你妈住这么旧的房子,一年才能见到你一次你忍心吗?你每天坐地铁去公司,挣的钱还不够你买走红地毯时的一套西装,你真的甘心吗?方咨周上了杨環的船,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如果没有我护着你,你以为你今年那张专辑能顺产么。”
他想包养我。
林骏继续说:“他是艺诚的老总,想弄死你这个小明星是分分钟的事qíng。如果不快点找棵大树庇荫,不红还是小事,恐怕会沾惹一身腥。还是你想看到哪天报纸里登出来你吸毒滥jiāo的新闻?到时候,你一辈子都被毁了,到时候你妈会怎么看你,你亲戚怎么看你,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说:“你说完了?”
他漫不经心地抚摸我的耳廓,最后在耳垂那儿捏了一下,嗯了一声。
我说:“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cao我吗?我只cao人,不被cao。”
他嗤笑了一下,应该是觉得我幼稚得可以,说:“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说:“我在您眼睛里不过是蝼蚁,也许以后还会成为地位比不上一条狗的宠物,林董你又何必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花那么大的心思?”
他说:“话是这么说的,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指尖扫过我的眼睑,笑容中夹杂着冷嘲,“我怎么觉得,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过去像只小狗崽子一样,生死完全拿捏在我手里的人现在却这样威胁我,我心里有点微妙。
我低头看着他,昏暗的灯光揉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昏昏沉沉,却漂亮得惊人。他躺在我的身下,摆出毫无防备的姿态是因为他已经笃定了自己捏住了我的七寸。
年轻人,真是天真啊。
一股许久没有出现过的yù望再次在我的心里开始燃烧,想抓住这只刚刚成年的雄狮,摧毁他的骄傲,拔掉它的爪牙,将他高贵的头颅摁在地上,埋进沙土里,用泥淖屈rǔ来向他证明谁才是王者。
让他只能用自己光鲜亮丽的皮毛和漂亮的身躯来取悦我——取悦我这个他曾经的主人。
只是一霎那,我明白我应该怎么做了。
我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了一个吻。
他怔了一下。
我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呼吸jiāo融,说:“林董,有些事qíng不能说得这么满。”
我说:“让我考虑一下,等明天再说,行么。”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身边的人睡着木板chuáng,躺在国民chuáng单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我一动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又缩回被窝里。
我轻手轻脚地起了chuáng。
窗外落了一场好大的雪,满世界都是银白色,白的炫目又空寂。我妈昨天睡在了娘家,也没人准备早餐。
林骏的口味偏西方,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我就切了些过年亲戚送的水果和在一起,家里没有沙拉酱,我拆了之前买薯条剩下的番茄酱包,挤上。
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蒸着年糕,我懒得弄其他的,打算等会儿直接蘸点酱吃。
许燃的记忆给我造成的最大的影响就是我很多东西没以前那么讲究了,真正的活的像个小老百姓。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骏赤luǒ着上身批着条毯子走过来,“吃什么?”
仿佛昨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没存在过一样的和颜悦色。
我说:“给你弄了水果沙拉,我吃年糕。”
他挑了挑眉:“我也要吃年糕。”
“别闹,你……”胃不好。
我吞下了已经在舌尖上的几个字,然后说:“我怕你北方人吃不惯,这东西胃不好的人要少吃。”
他点了点头,“那就算了。我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