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跑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走出屋外,是清慡的海风,真是舒服。风chuī起我金色的长发,引来旁边一群村里女子的叫声。
我还没回过头,她们就都围上来了:“你就是城里来的那个人啊?”
“你的头发好漂亮啊!”
她们围着我,叽叽嚷嚷地,还夹着些方言,听来格外烦。
我最讨厌女人了!
她突然窜进来,把其他人挤开,拉着我就往外走:“你要不要去鱼场看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心里暗松口气,知道她是帮我解围的。
可是鱼场的鱼腥味实在让人讨厌,我不敢靠近,跑到海边,蹲在沙滩上,看着远处。
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傍晚她叫我。
“海有那么好看吗?”她笑着问。“你居然一直盯着看了那么久。”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沙,冷冷得回答:“不好看。”
路上,我没有理她。她也就不再说话。
吃过晚饭,我才想起来,问她:“这里有药店吗?”
“有,不过已经关门了,你不舒服吗?”
“那就算了。”我回房间。
坐在chuáng上,我脱下上衣,看到腰上染着血的绑带,咬咬牙,把纱布解开。
真糟糕!完全没有好的迹象!
三天前的晚上,街上遇到个毛头小子,见到我就掏出枪,连开五、六发。幸好有景蓝在,帮我挡下来,只中了一枪。可景蓝倒在地上,血从他身下流出,一直流。
我吓得忘记了呼吸。
送到医院后,足足在急救室门口等了六个小时,心里一直在想:如果景蓝死了怎么办?
我绝对不要失去景蓝!
瑾桐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起等,她没有责怪我什么,我却心里发虚。瑾桐虽然善良,但xing格刚烈,我甚至觉得如果景蓝死了,她可能会把我杀掉。
手术室的灯灭下,他被推出来,脸色苍白,倒也逃过一劫。
景蓝醒来后,看到瑾桐什么都没说,第一句就是要见我。看到我安然无恙,才放心。
瑾桐眼中全是怒火,我不敢告诉景蓝,我也中了一枪。
之后,我便再没去看他,只找了几个人加qiáng保护。
心里很混乱,究竟我做得是对还是错。人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的龙头老大方爷,我偏要去挑拨,结果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上周的帮派会议,我也没去。一方面要避开方爷,一方面也是怕见到邢泽。因为我gān了件蠢事。
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房间的布帘突然被掀开,我看到她走进来。她看看我腰上的血迹斑斑,皱起眉,又跑出去。
我还以为,她会尖叫呢。没想到她又跑回来,手里拿着药和纱布,叫我转过身。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伤口。
可她很固执,坚持要我转身:“你的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我抬起手一看,才想起上次的刺伤也还绑着绷带。
她仔仔细细地查视过伤口,叹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痛吗?”她拧眉问道。
“不痛。”我淡淡回答。
包好,她又问:“还有其他伤口吗?”
我本来不想说地,可是看到她紧张地神色,突然又起了坏主意。我提起裤腿:“这里。”
她看到我膝盖上的伤口,倒抽口气。然后又蹲下,给我处理伤口。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你白天走那么远的路去渔场,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了?”
“这伤没什么。”
她又想了想,才说:“白天从你走路的动作,完全看不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我说:“这点儿伤根本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影响。”
“你好像都不怕痛。”
我笑:“和我以前受过的痛相比,这确实没什么。”如果她知道我以前是如果过着那种被nüè待的生活,她就断不会再如此说了。
好久好久,她把伤口都包扎好了,才叹气,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她看过我双眼,然后离开。
我胸口居然涌出内疚的感觉。
我和她不过认识一天的时间的,对她的所有都并不了解,外加我本来就讨厌女人。可是总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忍不住就被她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