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合吗?还是说上天也想看我怎么夺走他所有?
当晚我便开车去他屋子。
34.
“你来gān什么?”
他意外得看着我到来,我没看他,而是盯着他身后的景蓝。
“与你无关,我有事要和景蓝谈。”
景蓝愣一下,在他的同意下,和我走出去。临走之前,我冷冷扫过他旁边戒夜的身影。
“上车!”
我坐上车,指着旁坐位子。
景蓝倒没有犹豫,上车了。我点起烟,将车开进夜幕下的车水马龙。
受不了我的沉默,景蓝发话:“到底有什么事?”
我又吸一口烟,反问他:“你对我和张沫有什么看法?”
他呆住:“为什么这么问?”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你不会。是因为你只遵照他的命令吗?那你自己实际如何想?”从十年前张沫受伤那天起,景蓝对我的态度就有所不同,他会告诉我张沫受伤的原因,他会告诉我张沫买下我的原因,他还告诉我张沫看到录像后的反应,他会在帮派会议上为我开口,是他自己决定的吗?还是因为他知道张沫当时宠爱我,所以才开口。
景蓝是否知道张沫真正的想法呢?
景蓝不语,没有直接回答:“你这么晚叫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些吗?房敬童,我有时候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
“我一直以为你是对张沫最忠心的人!”
我打断他的话:“我想不止我,华泰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甚至江湖上其他帮派也如此想吧。华泰的景蓝,是张沫的影子,他能成功,你功不可没。”
车一路开上郊区山上,我才停下。走下车,站在空dàngdàng的山头,看着下面广州市区灯火辉煌,这个不夜城,始终带有一种肮脏的艳丽。
我没有转身:“为什么要出卖他?”
身后没有声音,我想我知道景蓝此刻的神色。转身,果然看到他惊诧的面孔。
“你不会为了钱而出卖华泰。”我再次陈述。
他没有否认,只是一直低着头,脸色苍白,眼神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听到我如此肯定语气,他应该也明白我握有确凿证据,不需再辩解了。
足足三年,华泰有数不清的生意被破坏,小则几十万,多则上千万,总有其他帮派cha足,断我们的财路。
张沫对这叛徒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就是查不出来。
当然查不出,找个叛徒来负责查叛徒,怎么可能找到。
华泰的景蓝,在张沫刚上位时就陪他打天下,忠心耿耿是出名的,而且不求上位,只要做个影子就心甘qíng愿。许多人都羡慕张沫有个如此有能力又忠心的影子。
谁又知道,事实如何?
——叫医生马上去治疗室准备!这次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一定要做手术!
——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帮派里的人,谁敢说出半个字,我绝不放过他。
——张先生!那颗子弹还在您体内啊!而且是镶在您骨头上,如果不取出来,没多久您的整个左边手臂都会报废的!
——为什么不跟其他人说,其实你没有失宠,张先生还是时常去你房间。
——你知道张先生刚来到这房子的时候也是十五岁吗?
——别告诉张先生,他命令我们所有人永远不准再提这件事,尤其在你面前。
——这次的事,张先生和我会好好调查清楚,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要乱说话。
我提起枪,景蓝没有反抗,也没有掏枪。
“景蓝,为了个女人和儿子,这么做值得吗?”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等待。
枪响,景蓝的身体沿着山边倒下去,我没有看,知道那颗子弹已经贯穿他心脏。
沿路开车回去。
景蓝对我从来没有那种鄙视的态度,他可能确实是冷静忠心,没有自己想法的影子。但会偷偷告诉我张沫的过去,告诉我张沫看过录像的反映,只是为了让我知道,张沫其实在乎我。
不论事实如何,景蓝也算是间接给了我不少帮助,是华泰中少有忠心之人。
——给我泡一杯茶可以吗?
那天午后突然靠到我旁边的身影从来没有改变过,唯一惋惜得是时间永远无法回头。
其实我最不希望景蓝是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