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正嗷嗷待哺,她却快要撑不下去了……
元婉的眼泪猝不及防滚下来了。对儿子无法弥补的亏欠,是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
他已经没有了父亲,如果连她都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她噙着泪水的双眼看着季沅说,“我也想做个负责任的母亲,季先生,请您给个机会好吗?只要您别再骚扰我们母子的生活,我们会过的很好。”
“……”季沅被气结,别开脸不看她,好一会儿,方才压住那股快要把他呕死的邪火。
元婉又说:“季先生,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必要拿一个小孩,威胁一个女人吗?欺凌妇孺幼小,传出去您脸上也没光。”
“为什么不跟我?”他bī近她,眼底斥满yīn鸷,“你不是喜欢有钱人吗?我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装什么清高!”
“我有钱养活自己和儿子,不劳您施舍。”
她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吼,说:“看来您不打算把我儿子jiāo出来,我只有去报.案了。”
“我还不相信,这世界没王法了。”元婉转身离去,边走边取身上的珠宝首饰,往地面上扔。
季沅yīn鸷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五年前,他不名一文,只有一颗真心给她,她弃之不及。如今他什么都有了,她依然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潇洒转身?
季沅的手机响起来。
刘燕琳打来的。
季沅接通电话,开了外放,刘燕琳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季总……您有空吗……”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压抑。
元婉脚步一顿。
季沅看着元婉的背影,嗓音低沉淡漠:“怎么?”
“张公子今晚玩xing大起……我都说我是您的人……他非不信……季总……”她顿了下,那边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哗声,像是有人在摔瓶子砸桌子,“季总……您能过来一趟吗……”
接着噪音远离了些,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乞求,“季总,求您帮个忙,就当是看在婉儿的面子上……我把张公子得罪了……他今晚不会罢休……只有您能帮帮我了……”
季沅表qíng冷淡:“承谁的qíng,就由谁来说话。”
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元婉僵立原地。
朋友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面对季沅,她还有尊严吗?被他侮rǔ那么多次,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季沅坐回在位置上,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抽着。似乎是料到元婉会回头找他,看到她转过身,他毫不诧异。
元婉走到季沅跟前,咬着唇,几次想张开嘴巴却都没发出声音。
季沅弹了弹烟灰,抬起眼看她,冷冷淡淡的说:“怎么,求人还要我教你?”
元婉的嘴唇被她咬的一阵白一阵红,血色像是要涌出来。
季沅冷笑,“想好了怎么求人再来找我。”站起身,往外走。
元婉跪在了地上。
她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喜欢这样,对吗?”
季沅顿住步,转过身。
元婉跪在地面上,直直的看着他:“是不是还要磕头?磕几个?”
季沅蓦地变了脸色,大步上前,提起元婉。他抓着她,走到餐桌边,桌布一掀,餐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下去。他把元婉按在桌子上,俯身堵住她的唇。
他在她口中狠狠席卷一番后,抬起头,眼神yīn沉:“我还喜欢这样……这样……”
他肆意折磨,元婉奋力挣扎起来。
她可以为了朋友不要尊严,但她不能卖身。
再一次送上门被人侮rǔ,她做不到!
元婉挣扎着滚下桌,跌倒在地,她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朝季沅砸去。季沅额头被击中,起了一块青紫。
他眼神可怖的盯着她,步步bī近。元婉慌张至极,随手拿起了一把掉在地面的西餐刀。
她攥紧了刀子,眼里是玉石俱焚的恨意,“……不要过来!”
季沅唇角讥诮,“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伸手去夺她手中的刀子。元婉手腕一转,不顾一切的争抢,刀子险些由她脸上划过时,季沅及时抓住刀刃,掌心鲜血喷涌,滚落的鲜血溅红了白衬衣袖口。
季沅松开手,元婉紧攥着刀,往后挪了些,双眼紧盯着他。
“把刀放下。”季沅看着她说,极力压抑着qíng绪。
元婉迅速爬起身,身上礼服凌乱不堪,下摆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她索xing把大腿以下那一截撕掉,地面上滚落细碎的钻石。她一手拿着刀不敢放下,一手撕裙子。一丝细微凛冽的疼痛牵起……刀刃突然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