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木的声音无法传达给中村。她就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是心已经坏了,还是真像守口所说的,只是跟孩子一样想要报复人。
只是想报复人就去死的话,那也太蠢了。不可能一直留在大家心里。肯定会被掩埋在日常生活中,很快就被大 家所遗忘。尤其是守口。现在是会被上级责备,但肯定会逃脱责任。伤疤一好,不到五秒就被他忘了。然后又会发生类似的事。
想起一脸沉痛的根岸和中村弟弟扭曲的脸。
斋木越过白色的线,瞪着低下头的影子。
「痛苦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不过人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谁的声音都听不到。那个弟弟的感情也无法传递给她了。
朱红色的电车拉着警笛驶进车站,撕裂了低着头的中村的影子。斋木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然后迈步朝东口走了过去。嘴唇发着抖。缠着绷带的手捂住了嘴。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神成言听计从。这份工作真的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吗?这里是他的容身之处吗……
也许是因为来得比以往都要早,看到斋木时神成稍微睁大了眼睛。
瞥了眼惊讶的神成,斋木背过脸,把单肩包扔到走廊上,随后快步走向了浴室。等手放到门上了才想起右手受伤的事。不禁对一直忘记右手的自己感到火大。斋木烦躁地看向神成。
「给我个保鲜膜」
手上包着绷带,不用保鲜膜保护的话就洗不了澡了。神成凝视着斋木的手。
「你手怎么了」
斋木别过脸不言语。
理由是,前同事的弟弟带把刀过来报复了。为什么?因为前同事不堪忍受上司的责骂,被逼到自杀了。自杀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给不给。没有的话我就去便利店买了」
斋木不耐烦地睨了眼神成。而神成却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斋木挥开他骨节分明的手。
「刚刚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神成闻言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我去给你拿保鲜膜」。
斋木全身赤裸,接过几张保鲜膜裹在手上就进了浴室。浴室的内装修给人一种硬质感。墙上铺着黑色理石,金属黑的椭圆形浴缸上装满了干净的热水。
虽然备好了热水,但不打算进去。按下水龙头,已调好温度的热水就从喷洒里迸了出来。
斋木站在喷洒下淋浴,深深吐气。没办法驱赶脑海里的那几个人。滴溜溜转着眼珠,成天算计着该如何逃脱责任的守口。 分别的时候,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根岸硬朗的侧脸。被进站的电车撞得四分五裂的中村模糊的面容。然后,是 叫嚷着「杀人犯」的少年那张哭泣的脸……
正当斋木努力用左手把沐浴棉球搓出泡泡的时候,起雾的玻璃门咔擦一声就开了。
转过头看到了赤裸的神成。斋木皱眉。这个男人的裸体他早就看习惯了,可是在这个场面下还是让人冷静 不下来。斋木眯着眼问「你来干嘛」。
神成直勾勾地看着包裹在斋木手上的保鲜膜。
「只靠左手是没法洗澡的吧」
男人伸出手,夺走了他勉强用左手搓出泡泡的棉球。然后又伸出左手摁住肩膀,右手则细致地帮他擦洗背部。
用左手确实不好办,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别管我。我自己能行。扩张也会做的」
忍着火气丢下这句话后,背后的神成就发出一声嗤笑。
「今天就算了。还是说,你没有鸡巴就睡不了觉?」
被他这番揶揄,斋木恶狠狠地给他一记眼刀。男人无所谓地承受着他锐利的眼神,利落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没有一丝迟疑,也不带任何性意味。神成就站在那里,洗头发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手法堪比美发师。头皮被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透过镜子看到背后的男人弯了弯嘴角,斋木不禁垂下眼睫。
当热水从头顶兜头淋下,神成的手掌就抚上了斋木的股间。平静的分身被包裹在他的掌心中。斋木背脊一阵战栗,看向镜中的男人。
「你干什么」
「……这样也可以做」
想甩开男人的手时,睾丸就被他像玩具一样捏在手中肆意玩弄,再用力一握。
「喂」
「别乱动」
男人伏在耳边轻声道,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多了。被他从背后揽入怀中,斋木小小挣扎了起来。神成的手指在他睾丸和肛门之间来回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