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一本正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吸引我的是比xing更重要的东西……”
比xing更重要的东西……王三笑摊开手,看着掌心温润细腻的金丝玉纸镇,半晌,突然放làng形骸地大笑起来。
熊大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仿佛他只是个没有五官六感的机器人。
路过一片公园,路灯照亮葱葱郁郁的糙地,王三笑手臂一扬,抬手将纸镇扔出了窗外。
——魏琮,除了xing,你有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东西?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3点,王三笑打了个哈欠,拖着疲倦的身体从车上下来,熊大开着车缓缓驶向停车场,突然后视镜中看到一个人影,猛地一脚踩住刹车,急停下来。
王三笑追上来,扑在车窗上,神经兮兮地说:“原路回去。”
熊大看了他一眼,默契地明白他的意思,车子沿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停在了那个公园旁,王三笑跳下车,连滚带爬地跑进糙地里,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茫然地寻找着。
糙地太大了,几十盏路灯一模一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转着,不记得自己扔去哪里了,身后传来脚步声,王三笑回头,看到熊大魁梧的身影逆着灯光走了过来,在一个石凳旁弯腰捡起,递到他的面前:“是这个吗?”
金丝玉在路灯下辉映出油亮的宝光,振翅双飞的凤凰仿佛活了一样,凤首回望,彼此纠缠。
王三笑接过纸镇,láng狈地笑了一声:“挺贵的,扔了可惜。”
“嗯,”熊大简短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王三笑攥着纸镇,转身往车边走去:“回酒店吧。”
熊大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身后:“嗯。”
凌晨的电梯里没有别人,王三笑懒洋洋地倚在扶手上,目光从明亮如镜的墙壁上扫过,突然怔住——只见自己脸色惨白、两眼血红,láng藉得跟鬼一样。
电梯门打开,王三笑抬脚往外走去,脚步突然停住,只见魏琮单手cha在口袋,正倚在自己房间门口无聊地玩着手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进而不悦地拧起眉头:“喝酒了?在酒吧玩到现在?”
“不是,”王三笑打开房门,随手将金丝玉放在玄关的置物架上,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浴室。
魏琮跟着进门,听到浴室房门被关上,扭头看向置物架上的金丝玉,拿起来掂了掂,突然发现不易清理的折痕里沾着点点泥土,不由得满心疑惑。
坐在chuáng头拧亮台灯,用纸巾仔细地将泥土都清理gān净,浴室房门响了一声,王三笑腰上系着浴巾,甩着湿淋淋的头发走了出来。
魏琮拿起gān毛巾蒙头盖上去,给他擦到半gān,笑着问:“心qíng不好?”
王三笑倒了一杯冰水,慢慢喝着,淡淡道:“没有。”
“我觉得也不应该,”魏琮笑道,“听说是跟康天真去酒吧玩了,好朋友见面,应该很高兴才对,他又不是我,让你看到就心烦。”
王三笑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能平平安安混到如今这个地位,靠得就是有自知之明,”魏琮从背后抱住他,歪头亲了亲他的侧脸,一只手抚摸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探进浴巾。
“把手拿开,”王三笑冷冷道,“我不想做。”
“……好吧,”魏琮松开手,后退一步,坐在chuáng上,抬头看着他,半晌,叹一口气,低声道,“我给宋文渊的古画开了2.8个亿,你高兴吗?”
“你的钱,他的画,关我屁事?”王三笑看都没看他一眼,将一杯冰水灌进胃中,转身,倚着窗台看向他,突然啧了一声,“你现在还真是自觉得很啊,下班就到我这里来,蹭房蹭得还挺心安理得。”
魏琮笑着开玩笑:“那我要是付房费不会很像嫖资吗?”
王三笑走过去,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轻笑:“现在是我嫖了你吗?”
魏琮含笑看着他,微微颔首:“你不妨就当自己养了个小白脸。”
“那我未免太吃亏,”王三笑盯着他幽深的眸子,嗤笑一声,“你这样鬼话连篇的小白脸养起来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魏琮握住他的手,低声叹气:“你总是不相信我。”
“你的信用记录太差。”
“我知道当年那件事qíng我罪无可恕,”魏琮声音低沉,他不由得握紧他的手,哑声,“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尽力弥补当初对你造成的伤害,三笑,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