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出去了,”雅瑞娜抹一把涕泪,努力抑制住泪水,“我再……再去一趟韩国……做个苹果肌……”
王三笑噎住,半天,才无语地哼哼:“你还是在里面蹲着吧,我走了,你这估计得年后才判,有什么需要的我趁还没回南京,给你送来。”
雅瑞娜凄凄切切地看着他:“那你帮我带瓶粉底液来,要YSL家的超模粉底,B20色号的。”
“再见!”王三笑拔腿走了,心想我在外面抛头露面都没用粉底液,你蹲号子里不好好改造还想着什么粉底液?
从公安局出来,王三笑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法拉利,转眼才看到旁边还停着一辆熟悉的卡宴,熊氏兄弟站在旁边,满脸都是尴尬,他远远地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车门打开,魏琮走了出来,两人对视片刻,礼貌地拱手一笑:“新年了,给三少拜个年。”
王三笑唇角噙着笑意:“小辈儿给我拜年可都得跪下。”
魏琮见他心qíng还算不错,遂也跟着笑道:“魏某这膝盖只跪父母与娇……”话未说完,只见王三笑脸色忽变,他瞬间将未出口的半句话咽了下去,自嘲道,“抱歉,我又唐突了。”
“以魏总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必无论对别人怎么样都不算唐突,”王三笑凉凉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魏总,不耽误魏总的事儿了,”他侧过身,伸出手去,“您请。”
魏琮看着他:“我是来找你的。”
王三笑一愣,转而笑起来:“找我打个电话就行啊,何必跑过来,难道魏总觉得我小气到连你电话都不接?”
魏琮低声一笑,心想你是很大气,我打个电话你要过俩小时才能接得起来,如果我不跑过来,恐怕你就跑走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又是南红又是铜镜,我得了三少很多帮助,想着马上就新年了,请三少吃个便饭,聊表一下感激之qíng。”
“……呵呵,这样啊,”王三笑gān笑两声,心想我总算知道你为啥亲自过来了,感qíng是怕我不应邀,于是亲自上门来逮呢?
但是魏琮这态度又实在是太过谦卑恭敬,礼貌得简直让他无法拒绝,于是一迟疑,就糊里糊涂看着魏琮拉开车门,送上了副驾驶。
车子发动起来,王三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竟自己开车?”
“我车技还不错,”魏琮开玩笑,“哪天丢了工作还能去应聘三少的司机,怎么样?”
王三笑嗤笑:“那我可不敢聘你,魏家七少爷多大的咖位啊,整个恒运集团都倒闭了,你也丢不了工作。”
出门遇到一个红灯,等候的时间里魏琮转过脸来,笑着看向他:“万一我被魏家赶出来了呢?”
王三笑与他对视片刻,笑着一挑眉:“那我更不敢聘你了,谁吃饱了撑的敢和魏家作对?”
绿灯亮起来,魏琮轻声道:“天潢贵胄都有改朝换代的一天,更别提一个小小的魏家。”
两人开车去了之前去过的仿膳饭庄,进门的时候王三笑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珍馐琳琅”四个大字雄劲有力,该是名家笔墨。
穆习习局促地候在门口,背着一根扫把,见王三笑进来,猛地一个90度鞠躬,反手从背后拿过扫把,双手奉上,大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装傻充愣欺骗了笑哥,骗取笑哥的同qíng心,我罪该万死,请笑哥责罚!”
王三笑袖着手站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瞥了魏琮一眼,笑道:“上次来得仓促,什么都没注意到,现在仔细这么一看,招牌上的四个字真可谓是怒猊抉石、渴骥奔泉,没有五十年的笔力万万写不出来。”
“三少好眼光,”魏琮夸了一声,指着招牌道,“这是南京古今阁的孔老夫人鸾仪女史的墨宝,四个字能撵上我一年的工资。”
王三笑一脸高风亮节,视别人的金钱如粪土,淡淡道:“谈钱就俗了。”
穆习习高举着扫把弯腰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饶是年轻人,小腰也受不了了,委委屈屈地出声:“笑哥……”
“哎,这谁家傻孩子啊?”王三笑猛地转脸,仿佛陡然见到一个陌生人一般惊叫,“大人说话小孩cha什么嘴?”
“……”穆习习憋屈得小脸儿都红了。
魏琮对他的煎熬视若无睹,淡淡的视线瞥过去,愣是一丝一毫地同qíng之心都没有生出来,还十分冷血地陪着王三笑笑道:“就是,现在的孩子,家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