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襄说:“我妈不让我跑太远……”永襄连忙噤声,不安地看着余秋,余秋倒是没反应,说:“哦,这小区也不大,跑不了多远。以后那许强要再要你做什么事儿你先想想要不要做,他要敢bb你就来找我,或者直接敲你……孟哥,他叫你啥来着?”
孟修说:“一休哥。”
余秋继续:“哦,直接敲你一休哥的门找你一休哥。今天看那孩子的态度他对你是不会好了,你以后注意点,不要巴着他,丢我们的脸。”
永襄点点头,虽然余秋说话并不好听,可是永襄一点都不觉得不好,还认认真真听着,就像季昕城听课一样认真。丢他们的脸就说明他和他们是有关系的,能和余秋扯上关系,和孟修扯上关系,永襄觉得很豪气。
过了一会儿,余冬在老板搀扶下从电梯里出来。老板没受伤,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余秋起来盯着余冬的腿:“没事儿吧?医生怎么说?”
老板说:“没事儿,骨头没断。医生说是腿骨轻微损伤,肌肉受损,养个把月就行。”
余秋放下心,说:“那回去吧。”
到了医院门口,老板开车出来,剩下的几个伤得不重,看了看拿了点药就先回去了。四个人坐上老板的车,老板开车先送余秋两人回去了,再到理发店门口,孟修和永襄下了,永襄冲着车窗说:“谢谢叔叔。”
老板笑着回道:“不用谢,你是孟修的弟弟吗?”
孟修说:“邻居。”
老板哦了一声,到车走了。永襄听孟修没有同意弟弟的话,有些愣神,他以为余秋承认了他做弟弟孟修也会承认,再一想,他为什么非要做他们的弟弟,是因为他们打架厉害吗?好像就是这样。
孟修走了一半回头看永襄慢吞吞地走,笑着说:“你累了?”
永襄跟上他,摇摇头。孟修又问:“那你怎么走这么慢?”
“我在想事情呢。”永襄说。
孟修以为他在想许强的事,摸摸他的头:“没事儿,那个许强要是找事儿你就打回来,打不回来你就来找我,让你秋哥出面儿。”孟修收回手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欺负一个初中生,我做不出来啊,余秋脸皮厚,他做得出来。”
永襄点点头,孟修肯帮他他还是很高兴,到了楼下,孟修说:“你先上去吧,我这样会吓到你妈妈。”
永襄说:“没事儿,一起上去吧。”
孟修还是停在原地:“你先上去吧,我胡子都没刮。”
于是永襄和他道了别,先上去了。孟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上,低声呢喃:“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那个样子,我爸妈是不是也在家等着我?”
可是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也没有让时光倒流的神器,写小说有一个好处,可以让你留在你自己编织的世界里,随你制定规则,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表达,随你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听见开门声和关门声之后,孟修才慢悠悠上去,他只穿了一件T恤,一阵风吹来,他抖了一下,开门的时候他还听见对面老妈的声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九点半了知道吗?”
永襄说:“和许强多聊了会儿,聊了聊这里以前的情况。”
老妈有些生气:“以后要聊回家聊,在外面喂蚊子干嘛?我和你爸都要去找你了。”
永襄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知道了。”
孟修打开门进去,没开灯,径直走回卧室,学着永襄的声调说:“知道了,我下次早点回来。爸、妈你们也睡吧,晚安。”
他扑在床上,外面有光进来,他起来拉了窗帘把光隔绝在外面,之后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于是泡了桶泡面,吃完了坐在电脑前,回想着今晚那一场打斗,开始码字。
第二天早上孟修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半,还早。于是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敲门的人一点都领会不到他不想开门的心思,仍然隔了半分钟就敲上半分钟,孟修无奈地拉开被子,穿上短裤去开门。
是永襄,他提着一个饭盒,笑眯眯地看着孟修说:“一休哥,吃早饭了。”
孟修让他进来,关门拿了电视机上一件T恤套上:“你来干嘛?”
永襄把饭盒摆在桌上,打开:“给你送早饭啊,你一定不会好好吃饭,所以我给你热了热饭菜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