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在枪支上下功夫?”
“少爷的意思是?”
“可以she穿shòu人皮肤的枪支子弹。”冷子琰掀起唇,声音平稳,眉宇间苦苦压抑的戾气却是毫不客气地张扬出来。
李皖一惊,明白对方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已经把军部那群人恨到骨子里了。
“我们手下的科研人员早有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没有真正的shòu人做实验品,也只是纸上谈兵,”抬起头,目光有些亮,“少爷……也许我们可以向凌少爷……借两只?”
冷子琰腾地下站起,动作过大,牵扯到背後的伤口,不禁疼得嘶了声,帮他绑绷带的医生一迭声地告罪。
摇摇手,表示没事。
他只是突然想起,如果自己向凌晔借shòu人,目的是研究如何打死他的族人。
那头豹子,再宽宏大量,也会咬牙切齿恨不能撕碎他吧?
绕路去医院看了父亲一趟,回冷府时,已近凌晨两点。
“少爷。”谢叔替冷子琰取下沾满霜气的大衣,“凌少爷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凌晔身份敏感,一直没出现,倒是打过几个电话,不过被冷子琰一口气掐断了。
“人呢?”
“少爷房里,在睡觉。”
冷子琰眉一皱,那个人……会不会太没自觉了点?
(24鲜币)暗夜沈沦119 凌晔的安慰
暗夜沈沦119 凌晔的安慰
推开门。
落地窗外稀落的灯光洒进来,凌晔躺在大chuáng上,手遮住额头,鼻翼间一大片yīn影,像是会随著呼吸跳跃。一瞬间,冷子琰就觉得累了。他慢悠悠爬上chuáng,柔软的chuáng陷下去一大截。凌晔睁开眼,声音很轻,“回来了?”
“嗯。”
他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抬手把chuáng头灯打开,见已经两点,眉不禁皱了下。
冷子琰有种妻子在等丈夫回家的错觉。
摇摇头,起身去浴室洗漱,弄完时凌晔盘腿坐在chuáng上,头微微垂著。
“伯父没事吧?”
“还好。”冷子琰钻进被窝,一边说,“右腿做了截肢手术,轻微脑震dàng,预计明天中午就能醒。”
对冷承风那种骄傲的人,失去右腿,一定很痛苦,可冷子琰轻描淡写的口气,让人觉得这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凌晔摸了摸他眉头,“明明伤心,却不哭出来,憋起不嫌难受?”
都已经哭过,还有什麽好哭的?
翻身背对凌晔,“车上三个人,死了两个,而我父亲只是少了条腿。”他闭著眼,缓缓说,“今後他去哪我都背他,他打我我再也不顶嘴,总要让他高高兴兴,想……想不起这事。”
凌晔偏过头,“那君痕呢?”
“你非要哪壶不开提那壶?”冷子琰捏紧拳,脸色煞白,“要睡就睡,不睡出去。”
“好好,我们不提他。”凌晔也跟著钻进被窝,从後面把人搂住。
冷子琰後背宽阔,双肩厚实。
突逢变故,临危不乱,将家族的一摊子烂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哀戚的成分。可凌晔还是觉得,他是在逞qiáng──就像自己第一次侵占他时,怒到把他半边身子挂在窗外,扬言要全校都听到他yíndàng的叫声,他却宁肯把下唇咬烂也不发出半点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副模样会让自己心里某团肉,搅痛起来?
半夜的时候,凌晔感觉怀里人在颤,伸手去摸他眼,手心里一片湿润。
凌晔什麽都没说,沈默地把手收回,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等怀里人颤过,才低声道:“以後,我和你一起背冷伯父。”
其实他想了很久。
他可以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可以凶他,一个大男人为另一个大男人哭,害臊不害臊。
他还可以哄他,别哭别哭,哭那麽难看,君痕做鬼也不要你。
可说这些又有什麽用呢。
难道能够让因为君痕的突然死亡而自责得肝肠寸断的家夥少些内疚少些伤心?
冷子琰扯过被子,把整个脑袋捂住,声音从被褥里含糊地发出,“我一个人背得起。”
“我在後面扶,免得你不慎把伯父摔了。”凌晔揉揉被里的一大团脑袋,“你在哪我都陪著,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
被子里的人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