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濋抱着童舟,伸手去顺他的头发,他嗯一声,然后换了个姿势,让童舟靠得更舒服点。
手机屏一亮,楚濋拿起来一看—顾清影那孙子发来的问候消息。
“楚老师,怎么样?鸡儿放假了吗?”
楚濋张口就爆了句粗口,他一手半抱着童舟,刚准备回消息,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估计你不行,樯橹灰飞烟灭啊。”
“苏轼半夜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掐死你啊。”楚濋冷笑着回过去,接着他举起手机偷拍了童舟睡觉的侧脸,一键发送。
这下顾清影直接发了视频通话过来,楚濋面无表情地按掉,一连窜按掉五个。
然后他迅速打下一句话 便把手机随手一丢,抱紧童舟亲了亲他的额头。
顾清影一看消息提示便手忙脚乱地点开,寥寥几字信息量爆炸。
“浅酒人前供,软玉灯前拥。”
“靠,楚濋这个荒淫无度,帷薄不修的男人!”顾清影拿着手机骂骂咧咧,叶予彬凑过来一看顿时笑到不行。
“我说你俩一天不对诗没法说话是吧?”
顾清影眉毛一横说:“显摆!丫地就显摆!童舟不就被动人那行走的宋词三百首给蒙蔽了吗?!”
“我看童舟还是喜欢楚老师的,不然哪能那么快呀?”叶予彬转过头继续洗碗,顾清影靠在他旁边若有所思。
“你说好好一孩子,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
叶予彬手上沾着洗洁精,他突然玩心大起,伸手飞速地在顾清影鼻尖点了点,顾清影的鼻尖立马挂上了好多白泡泡。
“讨厌!”顾清影用手背把泡沫蹭掉,叶予彬哈哈大笑,顾清影黏糊糊地贴着他,抬头说:“我这次也算是行普世之爱,做了回动人的活菩萨。等他回来了狠狠敲他一顿竹杠,让他吃一个月的土哈哈!”
叶予彬歪头亲他一口,顺口说:“你也太坏了,人赚钱也不容易。”
顾清影勾着叶予彬的手臂转转眼珠说:“上次说你这个月能休假。等他俩回来我们出去玩呗。”
“行啊,去哪儿?”
“大理吧,想看苍山洱海。”
“我没问题,问问动人?”
“问他个屁,他没发言权。”顾清影嘴上嫌弃地不行,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他哥们儿终于不是单身老狗了,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叫人喜出望外。
童舟又是一觉睡了很久,楚濋的手臂都被他枕麻了,这期间楚濋一动都不动,以至于童舟坐起来的时候,楚濋忍不住发出呻吟。
“手麻啦?”童舟赶紧去按摩楚濋的手臂,楚濋被他按到酸处,叫得更响了。
童舟眨眨眼睛,面露狡黠,他一下子扑到楚濋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他的手不安分地开始乱摸,边摸边低笑,楚濋眼神一暗,一个翻身把童舟压到身下。
“你手不是动不了吗?”童舟吃惊地问,楚濋附身,脖子里的银链子掉出来。
“有地方能动就行了。”楚濋低下头,童话张嘴含住他项链上的吊坠。
吊坠是艘做工精致的小船,上面镶着细钻,灯光下格外地闪。童舟慢慢地将吊坠吐出来,他目不转晴地盯着,手却抚上了楚濋的脖子,他的掌心贴着楚濋的脉搏,感受到他的体温,突然心里五味杂陈。
“你什么时候买的?”
楚濋低头瞄了眼,然后附身抱紧童舟,他的唇贴着童舟的脖子,**他的气息。
“你大一的时候。有一次逛街无意中看到的。我说我要舟,店员说舟不就是船吗。”楚濋亲了亲童舟的侧颈,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童舟的耳朵上。童舟连耳尖都红了,他因为痒而忍不住闪躲,被楚濋攥住了手腕。
“和他们说不通。”楚濋的眼睛里都是童舟,童舟也望进他的眼睛里。童舟再一次抬手去摸楚濋的脸,他的指尖温柔,每一下都怕弄疼了楚濋似地,格外小心又珍视。
他爱楚濋,爱了一整个青春。当初选择把这个人从生命中抛开,和没上麻药直接开膛破肚掏他的五脏六腑是一样的。童舟觉得没有区别。分手的后座力太强,一想起来他就疼得不行。
实话实说,他还是没有自信。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对楚濋。可是,这个人这么信誓旦旦地讲话,从未有过的专情模样,叫他受不了。
他只要闭眼幻想一下,他就浑身发烫。他意志力太薄弱,放到战争年代,定是最经不起严刑拷打和诱惑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