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尉哭笑不得的是,那部片子五月才开机,韩仪如今也只是看剧本而已,却不肯过来先拍。她态度坚决,说本以为孙尉这边的戏份,她年前就能拍完,才会应邀出演。但是因为孙氏内部管理不善,一拖再拖,她如今也算不得违约,只是在做计划内的事,为了五月份那部戏修身养性,花很大的功夫熟悉角色。并且通过经济人放话出来,就算违约也无所谓,打官司奉陪。
孙尉不呆,这女人这些日子要做什么他很清楚,从物质上来说,金主能给她的比电影多得多。
有时候他不明白,名利会比电影本身更有诱惑力吗。不纯粹的人,怎么能拍出纯粹的东西。
韩仪的态度拒人千里之外,已经没有了协商的必要。
本来可以换人,但是已拍的部分她的戏份太重,这样一来,损失惨重,再者,临时也找不到合适的顶替人选。
孙尉一直清楚,韩仪是尹历公司的人,话说开来,尹氏在圈内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大部分片子跟演员,以及流动资金都要从中过一遍。尹历想让谁红,那个人即刻万众瞩目,觉得谁败兴了,他只会消失得杳无踪迹。一句话概括,就是只手遮天。
但是孙尉不想把他卷进来,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事,不要别人跟在后面擦屁股。而且以尹历的个性,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孙尉跟尹历的关系,除了家人外几乎没人知道,连孙尉跟孙氏的关系,了解内情的也不多,大多数人眼里,他只是个资历尚浅,很有潜力的新人导演。
对于这样的导演,在很多内行眼中,也许分量还不及一个资深化妆师或者摄影。
第一天开机,孙尉回家算早,没有违背约定。他不是会把情绪带回家的人,进厨房看见尹历还在忙,对他微笑,然后过去帮他。
尹历抱住他,亲了一口,然后把碗递给他,笑问:
“第一天开机感觉怎么样?”
孙尉拿着饭勺,在锅里划了两下,脸色有点不自然:
“还行,不怎么忙,所以就回来了。”尹历应了一声,两个人一同走去餐厅。
“喝点红酒吧,我刚从酒窖取出来的,庆祝你开机。”
孙尉刚盛了一碗猪脚汤,放在尹历面前,又要去盛另一碗。
“不急着喝汤,这猪脚是我下午从公司回来绕道买的,待会再尝,很滋补。”
尹历靠着孙尉坐下,给他倒了半杯酒。餐桌很大,但是冬天的晚上,两个人靠在一起,挤在一头,又觉得不那么空旷寂寥了,渐渐生出一股暖意来,流遍
四肢百骸。
孙尉不胜酒力,杯里的酒下肚,脸上即刻绯红,虽然没有醉,但总觉得晕陶陶的,屋子里很暖,浑身都放松。
尹历问他过年怎么安排,他正闷头喝汤,抬头的时候唇边亮晶晶的,脸色红润,迷蒙望着他,还没开口,就被尹历拉过去,抱在怀里,开始绵长的吻。
尹历试探性地用舌尖在他唇边轻舔,又卷了一圈,孙尉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有些紧张。
“放松,我只是想跟你亲近,汤好喝吗?我再尝尝。”
孙尉点点头,随即又摇头,不过任何反应也来不及了,尹历一手从他背后绕至腰间,以极稳妥的姿势抱住他,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缓慢而坚决地吻上去
,含住他的唇,然后慢慢啃咬,趁着孙尉喘息的工夫,舌灵活地钻进去,在口腔内横扫一周,然后若有似无去碰触对方躲闪的小舌。轻轻勾住了,就用力
吮吸,带进自己的地盘。
孙尉有点晕眩,本来紧抓不放的手,也改了方向,轻轻环住他。
半天两人才分开,最后额头,侧脸,再到颈项,尹历一处也没放过。
最让尹历把持不住的,是后来吻完了,孙尉又闷头喝汤,脸快要埋到大碗里,喝到中途,忽然来一句:
“过年我得抽出两天,回家看爸爸妈妈,大伯家也要走走的。”
尹历看他认真的表情,双眼被热气熏得氤氲,一层水雾挡着,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不过依旧qiáng作镇定:
“好,我陪你一块去,顺道也叫他们过来玩。”
晚饭过后,尹历去书房处理公事,孙尉给古牧跟小金毛准备好晚饭,出门投喂。
孙尉看到它们俩的时候,古牧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金毛宝宝眼睛旁的旧伤疤,金毛缩在屋子里面,古牧一只前蹄还轻轻搭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