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没有时总幻想得特别好,真有了又觉得这不好那不好。夏至这时候就是这种心态,晃了几下腰,却被一巴掌招呼了,他就毛了:“你能不能快点?”
“那我慡什麽?”叶洽不急不徐的,一点儿喘音也没有,颇为轻描淡写,“忍著。”
夏至就忍,忍,忍……忍了好一会儿,听见身後逐渐有了喘息,他受不了了!
借著前推的势往前一冲,分开了两人,连滚带爬地脱离叶洽的固定,转过身正准备骂人,一见著叶洽的样子,他顿时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洽低喘著气,胸口剧烈起伏著,脸色苍白无比,嘴唇却鲜红的,眼中闪烁著水光,胳膊、手背上青筋毕露,一付压抑万分的气息。
夏至咽了口唾沫,小心的问:“你没事吧?”
“过来。”
这两个字叶洽说得极缓慢,夏至听得心头一怒,抬脚就去踹,破口大骂:“这都快半小时了,你要多久?我难受死了!”
“过来!”
“去你妈的,你也照顾我一下,光顾自己慡……操!”
话没说完,他就被叶洽拖著脚踝扯了过去,双腿被分开,叶洽就这麽压进他腿间,覆盖著他的身体,脸贴著脸,轻声道:“让我做一回,就一回。”
这声音像是最灵动的手,恰好拨动夏至内心那一缕紧绷的弦,莫名产生的怒气瞬间消失,他看见叶洽眼底深处的疲惫与无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了,没有再说什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
凭心而论,叶洽做的并不差,但也称不上好,夏至的感觉来得很慢,几近於无。可是,当他听见叶洽喘息间仿佛低泣般的呻吟,还有那紧紧合拢的手臂,他就没办法拒绝,只能放开身体。
叶洽的动作越来越重,不得不说,技巧先不论,力量确实相当可怕。夏至也是男人,自然也了解做壹号需要的力量,叶洽冲击的qiáng度可以说是他所知道人中最qiáng的,每一下都撞得他直往後飘,後背蹭著地毯像是著了火,他只能咬牙忍著。
当叶洽抓著他的肩膀把他固定住,再撞一回时,他终於忍不住了,一跃而起,脚蹬拳挥地骂道:“我操,你伤心拿我撒什麽气,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你他妈的给我死开!”
怦!
夏至愣住了,他居然真的打中叶洽了,这麽久以来一直在“斗争”中处於下风的他一击中的,打得叶洽脑袋歪了过去──等那脑袋歪回来,他心里就发毛了。
叶洽的眼睛里闪著绿光,抹了把破嘴角的血,像头老虎般扑了上来!
夏至哪里会乖巧听话?连踹带骂的就上了。
俩人光著身子在地毯上打成一团,口水并怒骂一声,乱diǎo与拳头齐飞,白花花的肌肉滚在一处,打得卧室一团糟。
十分锺後,卧室里只剩下喘气声,俩人什麽性致都没了,垂著脑袋坐那儿不说话。
夏至气喘吁吁地靠在chuáng脚,随手操过家庭影院的遥控器狠狠地砸过去,骂道:“以後你光著屁股我只要看一眼就算我流氓,滚你的蛋!”
叶洽也偃旗息鼓了,没好气的道:“我这是上chuáng,不是在工作,你爱要不要!”
“你他妈骗鬼!”
“没骗。”
“你就骗了!”
“没!”
俩人就这麽翻来覆去的车!辘对骂,说来说去就是这麽几句,到最後也无趣了。各自爬起来,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都是要去洗漱,顿时又燃起熊熊斗志──至少夏至是这样想的。
夏至知道叶洽有洗澡前上厕所的习惯,一进浴室就抢先占了马桶。叶洽站那儿gān瞪了几眼,扭开花洒就往他头上浇去。他跳起来,光著屁股抄过洗面奶挤了过去。叶洽猝不及防下被洗面奶she了一脸,闭著眼睛去摸洗面盆,他乘机抢下花洒,却不防叶洽用手指堵著水龙头,滋得水到处都是。
浴室里不时传来怒骂乱叫,活像一出闹剧。
俩人上chuáng时,夏至的头发是湿的,叶洽的牙没刷,因为夏至刷完牙,就果断地把两人的牙刷都扔马桶里了。对此,他只是冷冰冰的瞄了一眼,一脸“秋後算帐”的气息。
关了灯後,夏至躺在那儿翻来覆去睡不著,总觉得缺了点什麽。想了下,他转过身,冰凉的手钻进另一个被窝,靠近叶洽的背却又不敢碰触,感觉到那一丁点人体温度,这才有了睡意,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