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愿意想她娘亲这样,和丈夫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成天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厮混,看着庶子庶女一个一个的出生。
左淑慧自动将二叔家忽略了,因为在她看来,左家二房实在称不上富贵之家,充其量只是个低级的商贾罢了。
薛氏安抚完女儿就去找大儿子商量对策,只是没想到左邵晏竟然表情淡淡,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娘,这事您就别插手了,得罪了陆公爷对我们都没好处!”
薛氏眉头皱了皱,不赞同地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个孽种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为娘作为当家主母不好好教育他一番,外人只会觉得咱们家教不严。”
“这事我自由安排,您就别管了。”
“什么安排?”薛氏锲而不舍地问。
左邵晏并不答话,只是拿出一封书信给薛氏看。
那是一封从江府寄来的信,薛氏疑惑地拆开信封,等看完信的内容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位江大人可靠吗?而且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信中提到,江府会在五日后设宴,到时候会请左家一家人赴宴,并且承诺,他有办法让左大小姐顺利嫁给陆公爷。
左邵晏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薛氏小声地说明缘由,只道是江侍郎也看上左邵卿了。
薛氏深深吸了口气才消化掉这个消息,讥讽道:“真看不出来啊,那个孽种这么有本事,竟然勾引的一个两个都为他倾倒,呸!和他娘亲一样的狐媚子!”
左邵晏只道阮氏一直是他母亲心里的一根刺,也没多安慰,只是问:“娘亲难道没发现,自从上京后,三地变化很大?”
“哼,可不是,变的都让咱们不敢认了,常言道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也这般祸国殃民,指不定真是狐狸jīng转世。”
是不是狐狸jīng转世左邵晏不知道,但他知道如今的左邵卿已经不是昨日那个任人欺凌,唯唯诺诺的左府庶子了。
左邵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嘲:“外头怕是不少人在非议我吧?”左邵卿有些担心以后走在街上被人丢臭jī蛋。
陆铮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将他把披风裹好,“放心吧,明日就没人在意了。”
“嗯?为什么?”
陆铮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可知道要如何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左邵卿从陆铮的怀里站起身,转身朝他做了个揖,一脸茫然地说:“还请高人指点!”
“流言止于智者人,可世人多愚昧,堵不如疏。”
左邵卿听到这话就知道陆铮是想出什么高招了,有些期待明日京都会传出如何劲爆的消息来。
“那晚上就静候佳音了!”
陆铮揉了他的脑袋一把,搂着人走出亭子,“回房!”
左邵卿有些犹豫,“夜不归宿……不太好吧?”其实他是觉得,在没和陆铮成亲前就留宿镇国公府,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认为他是个随便的人。
虽说男子的约束不像女子那么严苛,但如果他明天从镇国公府的大门走出去,说不定又要将风头抢了。
陆铮脚步停了下来,朝着一暗处吩咐:“隐一,让管家给左府传个话,就说左三爷涉嫌科举舞弊,本公爷将人扣下了。”
左邵卿嘴角抽了抽,再次感叹了一下陆公爷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为何他以前会觉得陆公爷是个刻板正直的男子汉呢?
跟着陆铮走进他的院子,左邵卿立在房门前犹豫着问:“您应该公务繁忙吧?”连戍时都没到,这种时辰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即使什么都没做也够外人揣测的了。
“进来!”陆铮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室内点燃着数十根蜡烛,将这个宽敞的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左邵卿跟着他走向房间的东侧,走进去才发现竟然是个和卧室相连的书房。
书房有着三面落地书柜,乍一进去还以为是到了国子监的书屋。
镇国公府世代出武将,却没想到书房里的藏书比江府的大书房还多。
只是陆铮前几年一直在外征战,这些书籍岂不是蒙尘与此了?
心里这么想,左邵卿也这么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左邵卿惊疑不定,绕着书架子走了几圈,随意抽了几本书籍翻看,发现除了一书柜的兵书外,其余都是文史通鉴以及他最爱的各地风俗民情,就连农科商贸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