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左右张望,想找出那个香香的味道,最终在陆铮夹起一块猪蹄时猛地窜了出去。
左邵卿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到“砰!”的一声轻响,转头就见小东西四肢着地趴在地上,额头上还有可疑的一片红,目光警惕且火热地盯着陆铮以及……他手中的筷子!
陆铮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只是之后每次下筷都对准那盘猪蹄,直到盘子里一块肉都没有了才罢手。
左邵卿见左小láng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对着陆铮流口水的模样,就知道香喷喷的肉食对这个小家伙的魅力有多大了。
他平日对着陆铮总是一副防备姿态,眼里满满的警惕,而且到了陆铮手上的时候从来不敢动一下,老实的很。
左邵卿当时还以为是陆铮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煞气太重,而左小láng又是神经最敏感地,所以会怕他也正常。
直到他知道了左小láng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出发的半路上,才明白这小东西大概是被陆铮吓住了。
说到那天夜里,陆铮单枪匹马直闯láng窟,只有几只老láng和幼崽在dòngxué里,其余的都夜出猎食了,而那小东西抱着那半块肉gān呼呼大睡。
期间有小láng崽闻到香味凑过去,就会被他警惕地推开,嘴里发出警告的呜呜声。
陆铮没有特意隐藏行迹,因此一到dòng口就被两只看守的láng发现了,他也没滥杀,弄晕了几只朝他攻击的láng后就把小东西拎了出来。
陆铮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观念,他自己就是在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因此在小东西攻击他时他也毫不手软地教训了他一顿。
那些被左邵卿以为是穿过灌木丛划伤的新伤口其实就是在当时留下的,等他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无力反抗时,陆铮才提着他穿梭在树林里。
于是小东西亲眼目睹了陆铮猎杀了几头野shòu的全过程,那些大他好几倍的东西他平时看到都是绕道走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这个男人收拾了。
然后他又看着这个人拖着那几只野shòu回到了lángxué,将尸体丢进dòng口,留下一句:“这些就当是他们照顾你的报酬了!”就提着他离开了。
当然,左小láng是听不懂那句话的,只是陆铮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好地震撼住了他,等他被放在地上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的时候,就更是对陆铮生出了畏惧之心。
陆铮也不怕这小东西放在马路上会被野shòu叼走,因为他从离开lángxué时就发现那只母láng一直跟着他们,但并未靠近。
野shòu其实也是很有灵性的,如果遇上一个比自己qiáng大的敌人,也不会硬拼而是夹着尾巴逃走,因此陆铮将那个外来的小东西带走,它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
左邵卿将左小láng抱回椅子上,戳了戳他红红的额头,教训道:“你胆子不小啊,人家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与鸟儿也无异了。”
陆铮用完膳放下筷子,走到左邵卿这边从他手里接手了不好好吃饭的左小láng,“我来吧。”
左邵卿注意到小东西颤抖了一下,然后和猫儿一样乖顺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朝左邵卿看一眼。
左邵卿光顾着伺候这个小祖宗自己还没吃饭,于是也不管这两人了,让下人重新上了热饭菜吃了起来。
陆铮将温温的鱼片粥端起来,直接将碗递到左小láng嘴边,“张嘴,喝!”
“啊!”小东西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满桌子的菜。
“自己喝还是要我灌?”陆铮目光深沉的看着他,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听懂自己的语言。
不过左小láng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能感受到陆铮身上散发的冷气,于是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倒进嘴里的粥。
鱼肉鲜美,他吃着吃着也觉得没那么糟糕,等被灌下一大碗粥才不客气地打了饱嗝。
每到一处驿站,陆铮都能收到加急寄给他的信件,喂完小东西后就将他丢给左邵卿自己忙去了。
等他拆开信件看完第一封信的内容时,脸色唰的沉了下来,用力将信纸拍在桌上。
“来人!”陆铮朝外喊了一声。
隐一推门进来,见到桌上已经成纸屑的信纸,低着头问:“爷有何吩咐?”
“派人去查查鹤城知府最近的动向,以及他和曾家的关系。”
隐一听到曾家,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于是不敢耽搁亲自带人快马加鞭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