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不自觉地一怔，再回过神秦默已经冲到他面前，擒住了他握着打火机的手腕，将他扑倒在地。
同时，文陆手里的刀子也送进了秦默的胸肋下方。
扑哧——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秦默的注意力都在打火机上，哪有心情顾及其他，掰开文陆死死攥着打火机的手，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掷了出去。
听到打火机远远落地的声音，秦默的心才放下来。
可紧接着，腹部一阵抽痛——
文陆把刀硬生生拔了出来，带出一抹喷溅而出的血花，滴滴答答飞落在地上。
“想送死——老子成全你！”恶狠狠地说着，文陆再次把刀捅进秦默腹部。
绞痛感令秦默额头顿时汗如雨下，他咬紧牙关没吭一声，反握住文陆持刀的手，制止刀锋在自己体内埋得更深。
但此时他已经力不从心了，刚才的大爆发耗掉了他不少力气，加之刚才那刀造成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血液的流失让他大脑逐渐发昏变沉，缺氧的感觉随之而来，他正在一点一点丧失气力……
真倒霉，重生刚满一年又要死了。
这是他倒下前最后的感想。
刀锋渐渐抽离身体，他向后倒下。
没有接触到预想中地板生硬的撞击，而是落进一个怀抱。
那感觉有些熟悉，包括血腥味中混进的气息，还有此时此刻倾注在自己脸上，分量感十足的qiáng势目光。
他睁不开眼，但他知道这个人只能是刑毅。
唯一他不能确定的是——这是否属于他临终前出现的幻觉。
“你敢……”低沉的嗓音在秦默耳边震落。
“我当初留你一条命，看来是错了。”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一个一个往外蹦。
“刑总，我……”
文陆那股嚣张的气焰顿时dàng然无存，声音里充满无限畏惧与惊恐的颤抖。
刑毅这个男人有多可怕，领教过他风卷残云般的怒火的文陆再清楚不过。
只是被那双深邃眸子she出的锐利视线bī视，文陆就觉得手脚发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更是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打颤。
咣的一声，沾染着鲜血的刀掉落在地上。
下一秒，那把刀被刑毅拾起。
文陆吓得连退两步，转身就想跑。
可是显然已经迟了。
文陆感觉到利刃bī近他的后背时，那把被刑毅掷出的刀已然插进了他的后心窝。
第三十七章 耀哥
发出惨叫声时文陆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他的躯体翻转180度，A1喷溅出的血液在地上浇了半圈，重重摔在地上。
本来中刀时还不会马上死去，但因为倒下时他是后背着地，刀锋连带刀柄完全没入进去，把他的左胸彻底扎穿了。
所以还没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气，文陆就毙命了。
刑毅根本没时间关注文陆是死是活，他全部的jīng力都专注在用手压住秦默腹部流血的伤口上，充血的双眼里神色说不出是悲痛还是焦急，“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逃走？！”
秦默是完全有机会逃走的，如果他想跑的话，出了大门就是闹市区，A1随便哪家商店都有报警电话。
但秦默没有那么做，他选择留下来阻止文陆。
如果不是因为他，A加油站早炸了，那会造成不知多少人伤亡。
这些刑毅在门外听手下七嘴八舌说了个大概，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骂他。
“你说你自私，为什么这种时候不再自私一点？”火气在刑毅心底沸腾燃烧，A1那吼声震得他怀里的人耳朵近乎失聪。
“还有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刑毅面色铁青地盯着围在身边的车店高管——这里已经被封锁，A1普通员工都疏散出去，留下的只有管理层的人员。
这些人在刑毅的注视下全都绷紧了神经，腿脚开始打颤。
毕竟谁都想不到这位素来铁面如山、雷打不动的刑总也会有大动肝火的一天。
邢毅平常不生气都足够令他们望而生畏，A1更别说怒火排山倒海般大爆发的时候了。
“平时养着你们是吃gān饭的？全部扣一年奖金！”
像这种5车店，高管薪水并不高，A1大部分都来自于绩效奖金，A1没奖金加成，薪水比餐馆端盘子的qiáng不了多少。